「好扯淡的規矩。」
方解忍不住瞪了觀戰臺那邊一眼,心說原來可以贏的這麼輕鬆。
「你就是來提醒我這個的?」
方解問。
虞嘯道:「剛才我說過了,我是想請你喝酒。」
「什麼時候?」
「明天中午可行?」
「在哪兒?」
「左武衛大將軍府。」
方解猶豫了好一會兒,最後還是點了點頭道:「你知道我是個窮光蛋,登門拜訪沒有什麼拿得出手的禮物。所以如果我空手登門你不怪我失禮的話,我倒是不介意蹭吃蹭喝。」
「你答應,我很高興。」
虞嘯點了點頭,轉身離去。
方解在虞嘯說出左武衛大將軍府這七個字的時候明白了虞嘯的用意,所以他才會猶豫。現在就已經開始有人對他示好了,而且還是左武衛大將軍虞滿樓的兒子。如果換作別人,或許會立刻點頭並且有些受寵若驚。可方解想到的是,如果自己走進左武衛大將軍府是不是會得罪很多人。
這個時候,想和他把關係拉近一點的只怕不止一個左武衛大將軍的公子。
而他走進左武衛大將軍府,似乎就是一個讓別人不怎麼高興的表態。
所以方解才會猶豫,是不是該拒絕虞嘯。
他對虞嘯說自己沒錢準備不起什麼貴重的禮品所以要空手登門,虞嘯也明白了方解的意思。如果方解準備了厚禮,那麼那些觀望的人只怕心裡會很不舒服。答應虞嘯的邀請是一個態度,空手登門又是一個態度。
方解發現自己到了帝都長安之後變得越來越複雜了,這些事在樊固的時候從來都不用去考慮。邊城只有八百邊軍兩千百姓,方解用了三年認識了所有人。而帝都太大,百里長安城就是一潭深水,誰知道哪裡能採到珍珠哪裡又有水鬼等著纏住他索命?
他轉身,走向一側的草地準備躺下來歇會。太陽已經掛在西邊,用不了多久就會沉下去。又是一個白天即將結束,又是一個夜晚即將來臨。這一天很不平凡,方解完成了期待已久準備已久的演武院考試,雖然成績沒有最終公佈出來,但他有一種如釋重負的輕鬆,真想回家去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方解。」
他才走到草地邊的時候聽到有人叫自己,他站住,回身看了一眼見是另一個出身名門的公子,裴初行。
裴初行走到方解身前,稍微停頓了一會兒張嘴想要說話的時候,方解卻率先開口,他指著自己的鼻子尖笑問:「裴公子是不是想說我是個聰明人?」
裴初行怔住,然後微笑著點頭:「你確實是個聰明人。」
方解嗯了一聲又問道:「可是想請我喝酒?」
「是。」
「什麼時候?」
「明天中午可行?」
「明天晚上吧……」
方解笑了笑道:「晚上能盡興些,在哪兒?」
「我家。」
裴初行問道:「你可認得?」
「不認得,但我想黃門侍郎大人的府邸還是有許多人知道的。我會打聽到,不過沒錢買什麼像樣的禮物。如果裴公子不嫌棄我寒酸的話,我倒是很樂意拜訪。」
「無妨,我派車接你。」
裴初行抱了抱拳,轉身離開。
方解嘴角挑了挑,心說不知道接下來的飯局能排多久。對於一個已經有些囊中羞澀的人來說,頓頓有人請喝酒才好呢。他看到謝扶搖坐在不遠處的草地上休息,想了想後朝著那邊走了過去。
在謝扶搖的視線注意下,方解在他身邊坐下來,先是伸了個懶腰,然後很隨意地問道:「能不能請你喝酒?」
謝扶搖微微一愣,然後點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