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年前,二師兄孤身離開長安西行。先是回到宗門找到我,讓我去長安守在陛下身邊。他說大師兄另有重任,不能分身。而你的性子他又太瞭解,所以這件事只能交給我去做。我聽他說完,沒有猶豫立刻起行。因為他不僅是你敬重的二師兄,也是我敬重的二師兄。他說什麼,我都遵從。」
羅蔚然嘆了口氣道:「我最後悔的就是,當初沒有追問他到底是去做什麼了。直到他在草原上大開殺戒之後,我才明白自己從二師兄肩膀上接過來一副什麼樣的擔子。飛魚袍一穿十一年,但我還是你的三師兄,所有人都說我是陛下的忠犬,而我只是在遵守著二師兄的囑託。」
「十一年前,他為什麼要去大草原?」
項青牛愣了好久之後問。
「自然是去殺人的。」
羅蔚然道:「那時候陛下初登大寶,國基不穩。蒙元調集高手試圖潛入大隋刺殺陛下,被戍守西北的大將軍李遠山探知了訊息,火速派人傳往長安,二師兄知道這件事之後隨即起身西行。沿路召集江湖上的高手,在大隋西北樊固一帶與蒙元之人血戰一場,盡屠蒙元高手。但二師兄並沒有回來,而是繼續向西,直上大雪山。」
他停頓了一下,有些失神地說道:「自此就再也沒有回來,直到……方解到了長安,我才又知道二師兄的訊息。」
「這和方解有什麼關係?」
項青牛問。
「或許……方解真的能算作二師兄的傳人?」
羅蔚然搖了搖頭,眼神迷茫。
「我不知道二師兄在樊固對方解做了什麼,但我知道……他必然用了什麼逆天的手段,讓方解從一個廢物變成了一個天才。就單單說這一點,把方解視為他的傳人……或許不算錯。」
第0167章 塵囂
在樊固的時候,那個神秘且強大的忠親王楊奇對方解做了什麼?
只怕除了楊奇自己之外,誰也不知道。包括方解在內,其他人都不知道。這一點對於方解來說或許有些不公平也是他的幸運,他因為楊奇而際遇重重,可以說得了許多好處。現在之所以不死,也還是因為有人說他是楊奇的傳人。
方解的身上已經被刻上了關於這個人的印記,或許在很長一段時間內,知情者提起方解,往往會加上一句……忠親王的那個傳人?
方解在石室裡悄悄傳遞出訊息,他不知道的是若不是羅蔚然幫他調開了另外一個眼線,他這件看起來做的很隱秘的事也瞞不住大內侍衛處的眼睛。方解還是低估了大內侍衛處這些人的專業程度,他本已經將大內侍衛處看得很重,卻哪裡知道他看到的依然只是冰山一角罷了。
作為大隋最恐怖的邢典和情報衙門,大內侍衛處有著極超然的地位。論刑訊緝拿,他們的權利凌駕於刑部和大理寺之上。論情報訊息,就連大隋軍方都離不開他們的支援。
如果說羅蔚然和侯文極是長安城裡知道秘密最多的兩個人,絕對不為過。
也正因為方解和忠親王楊奇之間那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看似簡單只有一次交集實則誰也不知道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麼。就連當時在場的蘇屠狗和老闆娘,也不知道他們尊稱為先生的楊奇在方解身上用了什麼手段。更沒人知道,楊奇在方解身上發現了什麼。
項青牛有些呆傻的坐在羅蔚然面前,聽著羅蔚然講述他絲毫也不知情的關於他二師兄項青爭的過往。
不,應該說是大隋忠親王楊奇的過往。
他記得當年他問過二師兄,為什麼名字叫做青爭。二師兄微笑著說人趁著年輕的時候,能爭一爭的時候自然還是儘量不要退縮的好。他解釋的很簡單,但項青牛覺得自己不是很懂。在他看來二師兄永遠是那麼的高深莫測,簡單的話在他嘴裡說出來或許一點兒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