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的意思是,樹有落葉的時候,花有枯萎的時候,人自然也有死的時候對吧?」
「廢話。」
「你今天還不到二十對吧?」
「廢話。」
項青牛清了清嗓子,訕訕的笑了笑道:「我的意思是,你才不到二十歲,還要經歷許多春秋冬夏,而羅耀那個老東西已經很老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你肯定比他活的要久很多。我的意思當然不是說不殺他,但殺他有很多種方式,比如……老死他?」
「滾。」
「好。」
項青牛站起來,走了一步又回來蹲下:「算了,我還是問問你計劃是什麼吧。」
方解看著項青牛認真地問:「你真的想聽?」
「真的!」
方解湊過去說道:「那好,這個計劃很周密,雖然羅耀的修為逆天,萬老爺子死之後幾乎就沒有對手可言了。但只要這計劃實行的話,咱們配合默契,一步一步來,咱們最起碼有二三分的把握能殺死羅耀。」
「二三分?太少了點吧……算了,總比沒有好。說吧說吧,怎麼殺他?」
「我的計劃是……咱們人多,可以堆死他。羅耀回來之後你先上,你死了之後我再上,拼到最後拼的他筋疲力盡,最後剩下的那個人就有機會殺他了。你覺得怎麼樣?」
項青牛看著方解認真地問道:「你確定不是在開玩笑?」
「你看著像嗎?」
「那憑什麼是我先上?」
「因為你後上肯定就跑了。」
「你還真瞭解我……」
項青牛哈哈大笑:「能不開玩笑了嗎,老子萬裡迢迢趕來陪你死,你要是連個計劃都不說,是不是有點對不起我這仁至義盡?我好歹也是一個大有身份的人對吧,你就當是合作還得拿出點誠意來呢。」
方解席地而坐,看著面前顯得有些髒有些蕭條的湖:「說實話,這些年來我一直在等著這一天,甚至在找這一天。我到現在這二十年看起來好像是一直在逃避,其實是一直在追上這一天到來的速度。而等我追上的時候回頭再看,發現我為了這一天準備的東西都有些多餘……」
「什麼意思?」
項青牛微微皺眉問。
「我一直忽略了一件事。」
方解解下來酒囊喝了一口,有些悵然地說道:「我從一開始就在等著這天,從最初的懵懂到現在的明確,想過無數次怎麼來解決這件事,究其根本還是怕失去什麼。一開始是命,後來有許多好像比命還有價值的東西。」
「不懂。」
項青牛看著他,總覺得有些怪異。現在的方解看起來有些傷感,有些不像是方解。項青牛認識的方解,會悲觀會失落但很少會傷感。所以他心裡有一絲不祥,總覺得要有什麼他不希望發生的事發生。
「你……到底想說什麼?」
他問。
方解抹了抹嘴角的酒,笑了笑道:「我最早的時候其實沒那麼怕,因為我對死亡的認識和你們大部分人都不一樣。可是後來當我擁有的越來越多之後,我對死亡的認識又重新變得和你們大部分人一樣了。一直在反抗就是不想失去,現在已經不只是命。人都很貪婪,對不曾擁有的貪婪對已經擁有的也貪婪。」
「你他孃的到底想說什麼!」
項青牛有些急了。
「我知道你一定會來找我,所以我很放心。」
方解將酒囊遞給項青牛:「我一開始的打算,是想儘快的讓自己變得強大,擁有的越多我就越強大,就越有機會在抗爭中最後勝利。可是越是到了後來我才發現,原來我真是個白痴……一個人不是擁有的越多才會越無懼,而是什麼都沒有才會無懼。但是我現在有了,所以有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