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下大將劉友一驚:「陛下……如果金世鐸的人馬潰敗下來衝擊本陣,一旦敵人在後面黏著追殺,那豈不是造成了倒卷珠簾?」
「我怎麼可能容許這樣的事發生?」
勝屠道:「但凡領兵之人都知道,一旦倒卷珠簾的態勢形成,那麼就已經敗了。我把金世鐸的人馬安排在前面,可不是為了儲存實力那麼簡單。你看清楚,等金世鐸的人馬開始往回退的時候告訴我。」
劉友連忙答應了一聲,舉著千里眼死死的盯著戰場。
隋軍
高臺上
楊堅放下千里眼後冷冷的笑了笑:「我聽聞羅耀用兵極有章法,是當時不可多得的名將。大隋滅商,羅耀也確實打了幾個漂亮的仗。勝屠跟著羅耀那麼多年,怎麼用兵眼界這樣低?他以為把金世鐸的那些烏合之眾擋在前面是儲存他原來左前衛精銳的實力,實則這樣反而是弊端。」
「傳朕的軍令!」
楊堅大聲道:「再調兩個軍壓上去,現在金世鐸的人馬已經要潰了,再加上一根稻草就足夠……一旦金世鐸的人馬往後撤,黏在後面殺!」
……
……
隋軍將領葉盛帶著一隊精銳人馬,如楔子一樣狠狠的刺進了金世鐸的人馬中,看到那面勝軍左翼的將旗就在前面不遠處,葉盛將橫刀往那個方向一指,他身後的百戰精銳隨即朝著那邊撲了過去。
即便大隋已經崩亂,但隋軍的戰鬥力還是不可小覷。和那些亂匪相比,隋軍的綜合素質要高的太多。在大隋平亂的初期,經常有幾百個隋軍士兵就能滅掉一個號稱萬人的亂匪隊伍。而金世鐸的人馬,要麼是強擄來的百姓,要麼是為了混口飯吃的混子,說到殺人技巧他們根本就不懂得。
雙方攪在一起之後,雖然看起來像是混亂不堪,但仔細觀察的話,隋軍的陣列依然很完整。五個人組成一個小梅花陣,看似散亂,但只要找到他們陣型的規律,就會在亂軍中清晰的看到隋軍的一個個伍一個個什一個個隊一個個團一個個營。
葉盛一刀將面前的勝軍士兵半邊刀客劈開,再一腳將屍體蹬在一邊。他手裡的刀子順勢一批,將第二個勝軍士兵的半邊肩膀卸掉。
「換刀!」
他將手裡已經崩開了好幾個缺口的橫刀丟掉,手向後一伸,他的親兵立刻將一柄橫刀塞進他手裡。即便是大隋制式的橫刀,在這樣強烈的對撞中也很快就會崩壞。砍死十幾個人之後,葉盛再次高喊換刀,他的親兵又遞上來一把。
以葉盛為箭頭,很快勝軍的抵抗就被撕開一條血淋淋的口子。向前進擊的隋軍成三角形,葉盛就是三角形最尖銳的那個角,隨著他越發的深入,隋軍就能把勝軍的陣型撕開的越來越大。
眼看著到了那將旗不遠,葉盛高呼了一聲,發力往前沖。金世鐸手下的大將何偉看到隋軍將領衝過來,心裡已經怕了。他不斷的揮舞手臂讓士兵們往前頂,可是他尚且不敢一戰,士兵們哪裡來的決死之心?
葉盛一刀將面前勝軍一個校尉的脖子掃開,在噴出來的血液中向前猛衝。這些隋軍精銳就好像一臺收割機,而那些勝軍士兵就是小麥,一片一片的往下倒。
「砍將旗!」
葉盛大喊了一聲,隨即帶著百十個親兵往前頂。那些勝軍士兵被逼的連連後退,有的人倒退著走不小心跌倒,抱著頭哀嚎以為必死無疑,卻發現隋軍士兵根本懶得理會他,而是筆直的朝著將旗那邊沖。
何偉看到避無可避,只好從得勝勾上摘下馬槊,一槊刺向葉盛的心口,葉盛向旁邊一閃身,左手順勢一把攥住槊杆,右手將橫刀壓在槊杆上順勢一推,何偉的一隻手四個手指就被齊刷刷的切掉。
葉盛的親兵校尉一刀斬在何偉的戰馬前腿上,那戰馬哀嚎了一聲往前撲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