辭別了吳一道之後,劉姓的門主帶著自己的幾個弟子返回,到了凌華鎮外面,他看了看天色隨即吩咐道:「天色已經要暗了,今晚上就在這湊合一宿,明兒一早就趕回去。」
「師父。」
一個看起來二十幾歲的年輕男人問他:「咱們為什麼急著回去?那個什麼散金候請咱們在大營裡休息幾天再走,徒兒還沒見識軍營裡什麼模樣呢。那地方好吃好喝的,為什麼偏偏要跑出來這鬼地方住一夜。」
「你懂個屁!」
劉姓門主瞪了自己弟子一眼:「唉……這次其實我就不該來的,若不是當初受過散金候大恩,我說什麼也不願意得罪那些人。你們還年輕,不知道江湖險惡。散金候是誰?即便是亂世說他權傾天下也不為過,方解是誰?整個中原現在最強大的勢力莫過於他,麾下百萬大軍無人可敵。這兩個人,咱們不能得罪。可是……那一面的人咱們也得罪不起啊,咱們要是住在黑旗軍的大營裡,難保訊息不會傳出去,到時候那面的人輕而易舉就能猜到是咱們將訊息洩露給散金候的,那些人做事有多陰狠你們不知道,我卻知道……既然兩邊都得罪不起,乾脆趕緊回去避開的好。」
他重重的嘆了口氣:「非但不能在黑旗軍停留,咱們回去之後也要立刻搬家了。雖然散金候好意,讓咱們宗門全部加入黑旗軍中做事。可是這事沒有個結果之前,我是不敢再和他們會面了。還是找個地方躲躲,等這事過去了,咱們再去投靠黑旗軍也不遲。這些年攢下了一些銀子,也夠咱們爺們兒找地方快活一陣子。」
「可惜了……」
他的弟子搖了搖頭道:「要是能穿上一身鐵甲領兵作戰,想想就威風!」
「威風個屁!」
劉姓門主罵道:「做夢也得有命做,還是先保命要緊!」
「你倒是聰明。」
這話不是他弟子說的,而是從那個小院子裡飄了出來。聲音雖然帶著笑意,可其中的寒意更加的濃烈,濃到讓人聽了就忍不住打寒顫。
「誰!」
劉姓門主猛地轉身看向院門那邊,他門下弟子也紛紛將兵器抽了出來。
「他們都叫我五爺,你也可以叫我五先生。」
一個身穿月白色儒衫的男人從小院裡緩步走出來,雙手負在背後,看面相也就三十歲上下,不過他兩鬢卻都已經白了。這個人猛的看起來很和善,可是隻要盯著他的眼睛,就會察覺到和善背後的那種冷意。
「我不認識你,你在這裡做什麼!」
劉姓門主戒備地問道。
「等你,然後謝謝你。」
那個自稱為五先生的人笑了笑,語氣很溫和。
「謝我?謝我什麼?」
劉姓門主問。
「若非是你,方解也不會這麼快就離開黑旗軍大營。沒有了主帥,黑旗軍這仗還怎麼打?如果他再把吳一道和那個道尊帶走就更好了,到時候大營裡連一個像樣的修行者都沒有,那些為將的還不是任我擺布?」
他嘿嘿笑了笑,有些扭捏,眼神裡竟是有些媚態。
劉姓門主嚇了一跳,連著往後退了幾步:「你跟蹤我!」
「對啊,不過那個吳一道修為倒是不俗,所以沒能靠的太近。」
五先生嘆了口氣:「來,告訴我你們都說了些什麼?」
劉姓門主一邊退一邊說道:「我警告你不要亂來,我在江湖上這麼多年也不是靠唬人混的……而且散金候和道尊都沒有離開大營,只要你敢亂來,我保你不得好死!」
「他們兩個沒一起走?那真是太可惜了……」
五先生臉上滿是失望,但很快又笑了起來:「不過沒關係,方解離開大營也算夠了,有七爺在南邊等著他,料來他也沒什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