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視線落在對面的包間裡,那個看起來很忠厚老實的道人。那個傢伙看起來三十歲上下,面板有些黑,看起來人有些木訥,沒事就愛咧嘴笑,那一嘴牙齒倒是白的發亮。
「這是張易陽的徒孫輩裡修為最強的,叫柳三多,他們都管他叫三多道長。」
方解好奇地問:「哪三多?」
項青牛認真的想了想然後回答:「大概是……屎多尿多屁多。」
方解懶得理他轉移了話題:「如果張易陽不來,武當山應該是沒有和你搶這個武林盟主的意思。張易陽連道尊的名號都不怎麼在意,對這個武林盟主自然也不會太在意。現在要做的,不但是要把道宗整合起來,還要藉助一個團結強大的道宗,拉更多江湖其他宗門加入進來。」
「這事我不擅長,都是卓先生在做。」
項青牛一臉理所當然:「要是他樂意,我把道尊的衣服都脫給他了。可惜,他怎麼都不要。」
「你問過他為什麼不樂意嗎?」
方解問。
項青牛搖了搖頭:「倒是忘了問了……不過要是我問人家你想不想幹道尊,人家要說不想我再問問人家為什麼,豈不是顯得道尊這稱號太不值錢了。」
方解道:「你想得太多了,人家不樂意沒準只是因為……他穿著不合適。」
項青牛幽怨的看了方解一眼:「你能讓我痛痛快快的聽評書嗎,接下來就是黃段子了,你別理我。」
「其實這還不是重點。」
方解挪了挪椅子,看著項青牛的眼睛特別認真地問:「你是怎麼問卓先生的?是不是剛才的原話……你問卓先生,你想不想幹道尊?」
「對啊?」
項青牛問:「有問題嗎?」
方解點了點頭:「有問題,要是我也不回答你。誰知道你問的是什麼意思啊,你想不想幹道尊……是幹道尊,還是幹道尊?」
項青牛愣住,過了好一會兒才醒悟過來,一口茶噴出去:「你能再猥瑣一點嗎?」
遠處的人們看著武王方解和道尊項青牛相談甚歡,忍不住都在想著那兩個天下間絕頂的人物在說什麼關乎天下命運的問題吧,也不知道何年何月,我也能和武王那樣面對面坐著侃侃而談,說說天下大勢,談談國家興亡。
「卓先生幹嘛去了?」
方解問。
項青牛道:「明兒大會就要開了,卓先生帶著一氣觀的人在佈置會場,就選在長安城外原來演武院的演武場裡,那地方寬敞。我依稀還記得,你就是在那兒讓自己看起來很牛逼的。」
「呸。」
方解啐了一口:「地方倒是合適,這次最大的目的是要江湖中人能聯合起來,不幾日我就要出征了,到時候需要大批的江湖好手隨軍,畢竟要打蒙元人,光靠一支強大的軍隊還不夠。待和蒙元人的戰事結束了之後還要進兵東疆,到時候需要的人手更多。」
「我盡力。」
項青牛道:「你也知道,我的影響力主要都在女俠那邊,男人這邊我雖然也能讓一大部分人信服,可終究還是差了些的……」
方解道:「我覺得你的影響力都在禽獸那邊。」
「卓先生做道尊,會比我好吧?」
項青牛忽然問。
「你想做什麼?」
方解反問。
「女俠之友!」
「滾!」
「我想做……哎呦我操!他怎麼來了?!」
項青牛的話還沒說完,臉色猛地一變。
方解順著項青牛的視線往樓下看了看,發現燕子樓正門外走進來一個老道人,穿一身很普通的灰佈道袍,一隻手拎著個酒葫蘆,一隻手拿著個小包裹。他走進門來抬起頭往上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