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劉燕雀,行事很詭異陰狠。
「一個常年生活在暗中的人,或許只是想讓全天下都知道他的存在。」
方解想到了九先生,那個開創了黑暗之界的年輕男人。也許這個劉燕雀和九先生有著一樣的人生經歷,所以才會如此渴望被全世界認可。這樣的人,行事上偏激倒是可以解釋的通。
方解問:「只有你們兩個撤了回來?」
廖生點了點頭,眼神有些恍惚。他似乎不是很願意回想起自己的手下全都慘死的經歷,但他知道必須交代清楚。只有將自己知道的全都說出來,仔仔細細的說出來,主公才能儘可能多的瞭解那個敵人,然後殺了他,為那些死去的兄弟們報仇。
「他殺人的手段很直接,但很殘忍。」
廖生回答:「屬下帶著的人除了陳震宇之外都死了,那個劉燕雀明明可以很輕易的殺死我手下,但他卻會用一種很殘忍的方式殺死。他好像很享受殺人的過程,很享受血腥的味道。屬下能從這個人手下逃走,也極艱難。」
方解皺了皺眉,一個從十萬大山那麼苦寒的地方走出來的人,長期生活在一個壓抑的艱苦的環境中,一旦走出來,他人性中最暴戾殘酷的那一面往往是最先展現出來的,若是不能阻止的話,這樣的性格會越發的明顯起來。
長時間壓抑的爆發。
這個人和那個九先生,確實有很多相似之處。但最大的不同在於,九先生是一個很自負的人,自負到能不自己殺人他自己就不動手。他更喜歡靠算計來謀天下,而不是靠殺戮來顯威風。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九先生和這個人的志向不在一個層次上。九先生希望得到的是天下,而這個人只是要揚名且不在乎是不是惡名。所以,後者的危害或許比前者更大一些。因為九先生要謀天下,所以他知道有些事不能做。比如這個惡名,他就不敢背負。因為早晚有一天他要站在光明之中,他不想被人揹後議論紛紛。
而這個劉燕雀,只想揚名所以根本沒有什麼顧忌。九先生可以利用的人就會利用,而不是殺。但劉燕雀沒有自己想要利用的人,他為了目的可以殺死所有人。
當然,這僅僅是方解在得到黑澤和廖生兩個人情報之後的推測,未必會十分準確。能在散金候的手下悄無聲息的離開,能和項青牛交手毫髮無損,或許他的修為比廖生和黑澤的所見還要強大一些。
修行者,總是會把最強大的手段藏起來。
在必要的時候才會使用。
「屬下避開這個人之後,走另一條路想趕去長安城報信,走到半路的時候從其他驍騎校聯絡處得知,那幾個隨劉燕雀出來的月影堂餘孽被他放了,他讓那幾個人宣揚出去,他要殺方解。」
「那幾個人又不是傻子,假意答應了他之後一脫身就逃了。他們才不敢胡亂跑去宣揚這些,他們還沒有傻到這份上。不過他們幾個才露面沒多久,就被咱們驍騎校在地方上的人注意到了。因為驍騎校下發了他們這些月影堂餘孽的圖形,所以他們只要在大城出現就肯定躲不開。」
廖生繼續說道:「屬下得到訊息之後趕過去,審訊了那幾個月影堂的餘孽之後才得知,劉燕雀是要殺您。他們也不是很清楚劉燕雀和月影堂九先生的關係是什麼,只是以前跟著九先生的時候偶然聽九先生說過,九先生在十萬大山某個地方還有幾位故友,而這幾位故友的修為都強悍的離譜,只要出山就能讓整個江湖都為之顛覆。」
「他們幾個記住了這句話,所以才想到跑去十萬大山尋求庇護,誰知道出來了一個瘋子……劉燕雀讓他們懸崖他要殺您的事,這無疑是逼著他們自己去死一樣。他們幾個很快就把知道的全都說了,他們說這個人一路上都在喃喃自語,說什麼只要殺了黑旗軍方解,那麼我就能聞名天下之類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