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們這兩個曾經顯赫之極的大將軍,反而成了階下囚。若不是方解救了他們,即便楊堅不殺他們,這輩子也就只能在監牢裡渡過了。
「是我們應該謝國公爺救命之恩才對!」
許孝恭站起來端著杯子說道:「若非國公爺仗義出手,我們兩個此時只怕已經是路邊兩具枯骨了。這才是恩情,至於在長安城裡的那些小事,根本就不足掛齒。」
「哪裡話。」
方解擺了擺手道:「救下兩位老將軍也是巧合,還是咱們有緣分才對。」
「對對對。」
劉恩靜連忙道:「緣分!」
方解端起杯和兩人同時飲了,然後嘆了口氣說道:「可惜,當初在長安城的時候,大隋盛世,天下太平,四方臣服,國泰民安。再瞧瞧現在,這才幾年?大好河山就爛成了這樣,我雖有心為國殺賊,奈何勢單力孤。」
他看了兩人一眼道:「奸賊當道,忠臣反遭屠戮,令人心寒。我現在最大的願望,就是召集天下有識之士,輔佐長公主重振大隋朝綱。將那些賊子一個一個的都殺掉,還百姓一個清平天下!不過,這事太艱難了些。如今黑旗軍雖然擴充了一些人馬,但手下能用的將領卻屈指可數,唉……」
方解嘆了口氣,也不再說什麼。
劉恩靜和許孝恭對視了一眼,立刻就明白了方解什麼意思。對於他們兩個來說,這何嘗不是一個最好的選擇?
「若是……」
許孝恭站起來說道:「若是國公爺不棄,我願意供國公爺驅使,為黑旗軍也盡一份力。」
「我也願意!」
劉恩靜道:「身為大隋的臣子,不能為國殺賊心裡不痛快!」
「如此甚好!」
方解連忙說道:「正巧了,我朱雀山大營訓練出來的新兵還沒有經過戰陣的錘鍊,尚且不能大用。若是兩位老將軍願意屈尊的話,我手下恰是還有一萬人馬缺主將,這次從南燕回來,新兵大部分都交給陳搬山和諸葛無垠了,我手邊只留下了這一萬人。我再將南燕的降兵調過來一萬,新建兩軍,若是兩位老將軍願意的話,就各自主掌一軍如何?」
方解道:「我知道以兩位老將軍的威望資歷,這樣領兵確實有些委屈了。但現在黑旗軍兵力有限,還請兩位勿怪。」
許孝恭嘆道:「能重新領兵,已經是我們的運氣了。今後國公爺……主公若是有什麼吩咐只管說就是了,我們兩個雖然年老,但尚能開弓縱馬,腦子裡軍伍上的東西也還沒忘,但願能為主公分憂。」
方解忍不住笑了起來,拉著他們兩個的手走到地圖前說道:「眼下正有一個難題,需要兩位老將軍為我分憂。」
他在地圖上畫了個圈,將雍北道,南徽道,北徽道三道都圈了進去:「這些地方,雖然明面上宣示對長公主效忠,但一個個都是些口是心非的小人,不打一打,他們終究是心懷不軌。兩位老將軍以為,該先拿何處下手震懾?」
劉恩靜和許孝恭對視一眼,心裡都明白,方解這是要徹底穩固西南了。他們現在在黑旗軍中,若是不做些事,只怕這剛剛得來的位置也不保。現在他們已經沒了別的選擇,朝廷不可能再用他們,除非楊堅死。至於其他勢力,江南那些人正在和楊堅苦戰,鹿死誰手猶未可知。現在大隋這個亂局,能投靠的人選真的不多了。而長公主在黑旗軍中,方解手裡握著最大的主動!
這一點,他們兩個看的比誰都清楚。
「願為主公分憂!」
兩個人同時抱了抱拳,異口同聲。
……
……
雍北道
道治新月城
天色已經很晚,但總督府裡依然燈火通明。城裡能上得了檯面的人物幾乎都在總督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