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善恨不得在心裡把魏安的老孃操上一萬遍。
「可是大將軍……據傳聞說,洋人那支被稱為風信子的隊伍,已經距離馬欄山關不足百里了。卑職手下只有這千把人,還多是老弱病殘……大將軍是否能分一些精銳士兵過來?」
「不。」
魏安搖頭:「我不會給你一兵一卒,因為不久之後黑旗軍會有兵馬過來,你要兵,和他們要去。」
岑善雖然不是個聰明絕頂的人,但他還是很快就從魏安的話語裡抓住了重點。
黑旗軍的人要過來!
岑善的腦子飛速的轉了起來,他身為一個旁系子弟,能被家族選中來這個地方做別將,自然不是因為他足夠笨足夠傻,而是因為他在家族年輕子弟中還算出彩。而只要是不笨,從魏安的話中推測出一些東西已經不難了。
黑旗軍要來,魏安過來接管卻不派兵。
岑善的第一反應是,魏安絕對不是在按照沐府的軍令嚴格的執行。沐府的軍令肯定是要魏安派兵接管馬欄山關,他不派兵是因為什麼?因為黑旗軍要來……然後魏安說,你想要兵,和黑旗軍要去啊。
這句話的含義太多太重要了。
岑善立刻想到的是,應該是沐府和黑旗軍達成了什麼協議,馬欄山關的戍守交給了黑旗軍和魏安,但是馬欄山關肯定要發生什麼大事,或許會死很多人,所以魏安才不會調派自己手下的精銳士兵過來替換他……所以……
岑善的後背上立刻就冒出來一層冷汗。
所以,自己可能要面對幾乎是必死無疑的大風險!
「大將軍……請到屋裡說話吧,這裡風大。」
岑善謙卑的笑著,微微前傾著身子做了個請的手勢。
魏安沒搭理,直接進了房間。
進門之後,幾乎沒有任何猶豫,岑善撲通一聲跪下來:「大將軍救我啊,請大將軍允許卑職離開此地,卑職在此地為將多年,也積攢下不少家財……若是大將軍不棄,這些家財我都願意敬獻給您。」
「你這個蛀蟲!」
魏安聽完之後勃然大怒:「你身為馬欄山關守將,居然敢中飽私囊!你信不信我現在就讓人把你叉出去砍了腦袋!」
「大將軍息怒,大將軍息怒。」
岑善跪爬過去不住的求饒:「大將軍,我和您沒有過節,且這幾年我對您也一直很尊敬……大將軍,我家中還存了些珍玩玉器,大將軍若喜歡,我都可以獻出來。」
見魏安不說話,岑善連忙轉身吩咐親近手下去抬金銀。
不多時,他這些年搜刮的金銀全都抬了出來,滿滿當當的五口大箱子,裡面不是銅錢,而是實打實的銀錠。其中一口小箱子裡,竟然全都是金磚。即便是身為大將軍的魏安,看到這筆財富也忍不住直了眼睛。
「你居然貪枉了這麼多錢財!」
魏安大聲道:「來人,全都給我抬回大營去充公以作軍餉!至於你……」
魏安一腳把岑善踢開:「你就老老實實的在這守著馬欄山關,我不殺你已經是仁慈了。」
他冷哼一聲,轉身走了。
岑善看著魏安離去的背影,臉逐漸扭曲。
……
……
下午的時候,好像被搶走了大半條命的岑善蜷縮在椅子上,曬著從視窗裡鑽進來的太陽光,可是他還是覺得身子冰涼。魏安那個嘴臉讓他到現在還噁心,還憤怒。那些銀子是他畢生的積蓄了,卻買不來一條活路。而且他堅信,魏安絕不會把那些銀子當做軍餉,肯定會揣進自己的腰包裡。
「畜生!」
岑善越想越氣氛,忍不住罵了一聲。
站在他旁邊的親兵臉色跟他一樣難看,本以為別將買活路的同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