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現在,如果方解願意的話,他和柯克博都會死在這裡,那麼這場戰爭就會提前結束了。
他走到柯克博身邊,迅速的交流了一下眼神。但是他從柯克博眼神裡只看到了絕望和對他出的這個主意的憤怒,所以修倫斯也有些憤怒。他憤怒的不是柯克博的眼神,而是自己的自大。
「接下來我不想說些別的,我想知道我們還能不能活著走出這個大營。」
修倫斯直接問。
他強裝著鎮定笑了笑:「如果不能的話,那麼接下來的談話可能也就沒有必要繼續了。」
方解倒是有些好奇,支著下頜問:「我只是想知道,你為什麼會做出這麼傻的決定?雖然我知道一個領兵的將領需要對自己的敵人有最直觀的判斷,可這樣冒失的進入我的大營裡顯然和你的年紀不相符,和你現在的成功也不相符。」
修倫斯沉默了一會兒,回答:「也許,是你的運氣太好了。」
他往四周看了看,沒有座位。
座位一個老人,而且是一個養尊處優很多年的老人,久站對他來說似乎都是一個小小的關口。但是從剛才的談話就能判斷出來自己的敵人心腸有多冷硬,絕不會因為自己是個老人就忘記了更是敵人這樣的事實。
「我只是低估了你的觀察力。」
他說。
方解嗯了一聲:「不過在我看來,你是想有什麼話對我說。」
「是的。」
修倫斯無法否定方解這句話:「本來我想準備一次公平的談判,選擇一個對你我雙方都沒有威脅的地方來舉行。不過現在看來,我似乎更應該多考慮一下稍後我會怎麼死。」
「先說說吧。」
方解道。
修倫斯緩緩的吸了口氣,在腦海里整理了一下措辭:「我知道,作為侵略者,我們奧普魯帝國的人在你們眼中不可能成為朋友,但是現在的情況變化很大,已經超出了你我之前的預期和判斷。我也知道你們漢人是個不屈的民族,不管面對多麼強大的敵人也不願意輕易地下高傲的頭顱。但是,用我才剛剛學會的一句話來說,現在的情況是……合則兩利。」
他看向方解,試圖用自己真誠的眼神來使對方感受到自己的誠意。但他失敗了,因為方解似乎根本就懶得看他。
修倫斯知道在這個時候,自己陷入死境之中最需要的就是打動自己的敵人。
所以他沒有任何隱瞞,將自己面對的困境說了一遍:「現在,可以說您和我有共同的敵人,那就是奧普魯帝國的皇帝。我不認為皇帝對不起我,因為在這之前我們各取所需。只是我有個不爭氣的兒子罷了,但這已經足夠改變我的決定。既然我們有共同的敵人,哪怕我們不能成為朋友,也可以成為不再互相傷害的人。」
修倫斯道:「雖然我現在身處您的大營之中,被您識破了我的打算。但是,作為一個老人往往都會先想退路,不是嗎?我來的時候已經告訴我的部下,如果我不幸死在了您的大營裡,那麼舉著黑牽牛花旗幟計程車兵們,將會死戰到底。我知道您麾下至少有六十萬以上的軍隊,掌握著絕對的主動。但是您也應該明白,二十五萬精銳的黑牽牛花士兵如果拼死一戰的話,您的六十萬大軍還能剩下多少?」
他繼續說道:「所以說,我對合則兩利這個詞語特別的喜歡。我現在來說說我的條件……我會帶著我的軍隊離開東疆,我願意為在這次戰爭正犯下的錯誤做出補償,基於這兩點,請您下令合圍的軍隊讓開一條路。我會帶著軍隊返回我的公國,請不要懷疑我的話,我的公國距離奧普魯帝國本土很遠,萊曼沒時間和我周旋。以我的能力,在萊曼處理國內事務的這段時間,完全可以把修倫斯公國武裝起來。」
「這是我日後和萊曼談判的籌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