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緊緊抓住了安檀的手,擔心她是為了安慰他才會臨時編出這些話。
安檀反過來握住了他的手:“當然是真的,你不信的話可以再摸摸它們,或者改天陪我一起去做產檢,林喬告訴我,我腹中是很健康的一男一女,也就是通常說的龍鳳胎。”
容宴西已經記不清他上一次這麼高興是什麼時候的事了,一顆心在胸腔中緩緩膨脹,他情難自已的抱住了安檀。
安檀被他突如其來的反應嚇了一跳,她下意識想護住隆起的腹部,免得他一時激動,再磕碰到孩子,然而他高興成這樣,仍舊是沒有失了分寸,一雙手只是虛虛環在她腰間,沒敢真抱。
臥室裡開著空調和一盞暖黃色的壁燈,溫度適宜,光線也暖融融的,人處在這樣的環境下,實在是很難不受到氛圍的感染。
安檀受到感染似的露出了笑容,懷孕之後,家裡長輩一個勁兒的給她補營養,總算是補得她面頰豐潤了些許,只是下巴仍舊是尖尖的,臉也小小的,唯獨一雙眼睛還跟原來一樣的冷清。
若是辜負了這樣的氛圍,以後想起來的話都會悔不當初,連腸子也青了吧?容宴西鬼使神差的俯下身去,往近在咫尺的面頰上落下了一個吻。
這個吻恰到好處的停留在她一側耳垂的邊緣,蜻蜓點水般落下又離開。
如果不是容宴西馬上就開口做解釋的話,安檀簡直要以為這個吻是她的錯覺了,他凝望著她說:“抱歉,我真得是太高興了……剛剛我以為……”
短短一句話被她說的磕磕絆絆,語無倫次,是根本不敢把先前縈繞在心頭的話說出口。
容宴西以為安檀姿態這樣的認真,所要說的話必然也是很重要的事,這才會勾起一直隱藏在潛意識裡的擔憂,鬼使神差的把最害怕的情況說出口。
安檀莞爾道:“我明白的。”
孩子是他們兩個人共同的骨肉,有些事說的點到為止,反而更能讓彼此明白對方的想法。
容宴西心念微動,正想再輕輕給她一個擁抱,放在旁邊的手機先不合時宜的響了起來,他臉色一沉,選擇無視,結果一雙手剛環住安檀的腰,就被她往肩膀上按了一把:“你先接電話吧。”
不等他蹙起眉頭表示反對,她已經又提醒道:“時間不早了,這時候給你打電話的人肯定是有急事,萬一是公司裡值班的人打過來的怎麼辦?”
他們之間很久沒有過這樣安然祥和的氛圍了。
容宴西心中十分不悅,俯首將額頭貼上安檀眉心,緩聲道:“不管它,我今天聽到了這麼好的訊息,必須得慶祝一下才行。”
安檀哭笑不得:“大晚上的,我可沒這個閒情逸致陪你慶祝,還是快睡吧。”
手機鈴聲總算是在他們的話音中消失了。
容宴西耳根一片清淨,剛想鬆口氣,讓安檀好好休息,自己跑去院子裡散個步清清心也是一樣的,可還不等他開口,安檀放在床頭櫃上的手機又響起來了。
得了,看來今晚這個電話是非接不可。
安檀現在已經很難彎腰了,容宴西見她要俯身去拿手機,輕嘆一聲走過去,替她把手機拿起來遞了過去,期間一眼不看,是個非常尊重她個人隱私的模樣。
哪怕這通電話很可能跟他有關。
安檀伸手接過,見螢幕上顯示的是一串陌生號碼,則是越發篤定這通電話跟容氏有關了,大機率是有人尋容宴西不得,這才把電話打到了她這裡。
只不過張秘書在她這裡是有備註的啊。
安檀滿懷疑惑的按下了接聽鍵,下一秒,陸知節鬼哭狼嚎的話音在她耳邊響起:“完了!段艾晴要跟我絕交!”
這一嗓子實在是嚎得音量十足,哪怕不開擴音,也能被容宴西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