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的演出怎麼辦?”顧歸帆也無意解釋什麼,只是關心著眼下最現實的問題。
容易知道自己笑容洋溢的模樣最明豔好看,所以輕易不露出沮喪模樣,唯獨在家裡人面前會想笑就笑,想哭就哭,從來不委屈自己。
曾幾何時,顧歸帆也是其中一員,但現在不能夠了。
容易提了口氣說:“沒關係的,反正安安也不知道你回來,既然你不走了,以後……大家總有見面的機會。”
話到嘴邊,硬生生的被她改了口,她放棄了單獨提自己,而是把自己一併歸到了大家裡。
憑他們兩家的交情,這樣說倒是沒什麼問題,只是顯得容易和顧歸帆生分了,她定了定神,催促道:“顧先生,前面可以停車。”
顧歸帆無奈不已地嘆了口氣:“可是沈醫生已經打電話找別人幫忙了,我現在再回去的話豈不是顯得很奇怪?”
似乎是這麼個道理。
容易心裡的彆扭略淡了些,在就連她自己都不明白是為什麼的時候,車一個拐彎駛進了H大,今天是畢業匯演的日子,為了方便前來看孩子節目的家長停車,特意開放了校門和停車場。
顧歸帆連看指示牌都不用,便徑直開了過去,並且精準無誤地找到了一個看起來挺偏僻的好車位。
今晚H大里是特別的難停車,他身為在外留學多年的海歸,倒是能一開一個準。
容易心中納罕,暫時遺忘了兩人間種種無法訴諸於言語的往事,下意識的問:“你是在這邊讀的大學麼?”
“嗯。”顧歸帆應了一聲,並沒有覺得她問這一句有什麼不對。
當初是容易先選擇去的加拿大繼續學業,論起先後來,她走得比他要早上四年,會不瞭解他後來的情況也正常。
容易腦海裡一片亂麻的又問:“怎麼不去醫學院?”
H大雖然是名校,附屬醫學院也算是該校王牌專業,但相比之下,還是另一家獨立醫學院的名氣更響些,而憑顧歸帆的成績,這兩所學校基本上是任他選。
可顧歸帆的選擇實在是出乎意料。
顧歸帆穩穩當當的從駕駛座所在的一側開門下車,然後一邊往大禮堂的方向走,一邊對容易說:“大概是因為我想看看更廣闊的天地吧,H大的前景或許不如醫學院,但能認識更多人。”
他不是個熱愛交友的性子,這麼多年過去,身邊最好的朋友也還是隻有當年那幾個,說想認識更多的人實在是沒什麼說服力。
不過容易也沒有多問,她好奇心再旺盛,也不知道以他們如今的關係該怎麼去問。
當作什麼都沒發生,以青梅竹馬的兄妹的方式相處麼?在過去很多年裡,他們都是這麼走過來的,可是他們心知肚明,彼此之間根本沒有血緣關係。
至於同學故友就更可笑了,哪有這麼多年來,壓根不聯絡的故友,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有仇呢。
容易聽到自己話音飄渺的說:“那你這些年到處走,應該認識了很多新朋友吧?比如那位沈醫生,這次你跟她一起回來,已經見過顧叔叔了麼?”
沈醫生大名叫做沈妍,在他們這個圈子裡也算是很出挑的人物,尤其她並非是出去鍍金的,而是真有自己的一番事業。
容易發自內心的承認他們般配,只是走在綠化做得極好,本該空氣清新的校園裡時,胸口沒來由的感到一陣沉悶。
顧歸帆的步伐頓了一瞬,但他最終還是沒說什麼,直到被拿著票出來找人的何總助看見。
何總助跟容家關係密切,自然不會不認識顧歸帆,可見他出現在這裡,還是驚訝不已地睜圓了眼睛,是一副不敢相信眼前所見的模樣。
顧歸帆倒是反應平和,能主動跟她打招呼:“何小姐,你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