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檀看起來比他更無奈的說:“我看相比於容易,你才更需要獨立。”
容易早早回了房間裡趴著,就等著容宴西或者安檀來興師問罪,反正她現在已經擺爛了,家裡人要批評她就隨便好了。
可是直到她枕著自己的胳膊睡著,他們也還是一個都沒現身,就連臥室門都沒被敲響過。
容易房間裡開著暖氣,是非常暖和的,她因此昏昏欲睡,困得眼皮都快抬不起來了,要不是沒洗漱換睡衣,肚子也餓得咕咕直叫,這時定是已經躺到床上去睡個昏天黑地了。
吱呀。
容易見時間不早了,懸著一顆心推開了房門,她輕手輕腳,只在開門時發出了一點動靜,本以為如此一來至少可以把事情拖到明天再說,不料經過客廳,剛好跟坐在燈下的父母打了照面。
安檀和容宴西正在全神貫注地看著面前的棋盤,彷彿壓根沒注意到她,但她心裡有鬼,瞬間停住了步子不說,還欲蓋彌彰的問:“爸,媽,你們還沒睡啊?”
容宴西正捏著一枚棋子在思索,聞言頭也不抬的應道:“今天是週五,明天不用上班,所以晚一點睡也沒關係。”
他經由安檀的一番開導,已經暫時想開了,至少看起來是把全部注意力都放在棋盤上了。
他們下的是跳棋,技術含量不高,正是個再好不過的轉移注意力的法子,此時棋盤上顏色不同的跳棋已經交織在了一起,看起來誰也沒有佔據上風,正是個戰局膠著的模樣。
容易打小就是個鬼靈精,這時便試圖從棋盤上尋找到些許蛛絲馬跡。
小姨有事是真說,絕無在看到她跟一個男孩子在便利店裡嬉鬧後保持沉默的可能,所以她必須得把情況打探清楚才行,否則萬一他們是專門做出這副風輕雲淡的樣子等她自投羅網怎麼辦?
安檀和容宴西見她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轉個不停,分明是在觀察他們,當即相視一笑,不約而同地看明白了大女兒心中所想。
十幾歲的普通中學生還做不到把心思藏得完美無缺。
安檀之前的想法是對的,容易現在分明還是個孩子心性,堵不如疏,她溫聲開口:“你怎麼也還不睡?”
容易等的就是這句話,她點頭如搗蒜:“我餓了,出來拿點夜宵吃。”
說完這句,她儘可能自然地在周圍張望了一圈,然後又問:“對了,小姨呢?明天她應該也休息吧?我們可以一起約著出去玩。”
安檀見她總算是露出了狐狸尾巴,笑吟吟道:“你是想問小姨有沒有說什麼別的話吧?”
容易直接搬著小板凳坐下了,不打自招的說了一通。
“那個男孩子是我同學,他叫顧歸帆,你們都認識的,我們就是一起組隊打羽毛球,然後交流一下作業而已,今晚剛好遇到小姨,誰知道她竟然這麼小題大做,你們不信的話,就再問她好了。”
她還在生顧歸帆說走就走的氣,但提起他來卻全都是好話,並且絕無半分要往他身上甩鍋的意思。
安檀信容易說的是實話,這時神情中便多了分無奈,是拿不準青春期的少女在想什麼。
二十多年前,她讀中學的時候,學生們之間也曾經流行過偶像劇和租書店裡的言情小說,可她開竅太晚,並非其中一員,這時想琢磨一下女兒是否情竇初開,也一樣的想不明白。
倒是容宴西硬著頭皮表示:“我們相信你,但你也要答應我們一件事,以後再跟同學出去玩,千萬不能瞞著我們,無論男女都要說一聲,如果回來太晚的話,必須打電話回來,讓人去接。”
他是看著容易長大的,知道這孩子聰明起來是非常的有主意,想要瞞著大人跟男孩子約會的話,必然能夠做到天衣無縫。
所以他選擇接受安檀的建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