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間,手臂被輕輕碰了一下。
她回過頭,看到了段艾晴眼睛裡驚訝又不敢置信的神色。
她笑了一下,點了點頭,她看到了。
經歷過安曇口中的“社會主義兄弟情”,現在看到林棠的目光,哪能還看不懂?
段艾晴低低咒罵了一句:“禍水。”
“安姐姐,你怎麼不說話?”林棠追問道。
安檀還開口,容宴西就皺眉打斷了她:“這件事跟安檀沒關係。”
“哦哦,也是,本就是宴西哥哥你跟曇姐姐的私事,不好麻煩安姐姐的。”
“跟我其實也算是有點關係。”安檀輕笑了一下,往安曇面前走了一步,緩緩開了口:“安小姐今天來找容總,是打算讓容總做一回青天大老爺,由他做主分配安家的財產,是這個意思嗎?”
安曇眼中的恨意幾乎要掩蓋不住:“爸年紀大了,媽又臥病在床,更況且安氏一直是由宴西來代管的。”
“你也說了,容總是代管,安氏仍舊是屬於安成江和譚林兩個人的個人財產,容總並沒有資格替他們做主。”
安曇深吸了一口氣,怨毒地看向她:“呵,到現在了你還一口一個容總,宴西你也好好聽聽,她到現在也沒打算要跟你一條心。拿了安氏的財產,藉著你的人脈和權勢,她安醫生從來都是個很理智的人,知道怎麼樣才是最好的選擇,你根本就是一廂情願罷了!”
“你還跟她說這麼多做什麼?”容宴西抱著孩子過來,輕輕牽住她的手:“我們回去吧。”
“你等會兒,我話還沒說完。”
安檀轉過身來,對安曇說道:“如果我是你,我就拿著安成江給的幾百萬財產,要麼去國外繼續花天酒地,要麼留在國內安安分分過日子。你也說了,兩個長輩畢竟養了你這麼多年,如果你落魄了,他們不會坐視不理,容總這邊也會念著兩家世交的關係不會對你怎麼樣,這個對你來說是已經最好的結果了。如果非要貪得無厭百般糾纏……”
安檀瞥了一眼林棠,冷聲繼續說道:“炮灰總是第一個死的。”
“最好的結果?你拿走了我的一切,憑什麼勸我認命?宴西現在心都長偏了,算了,我不找他,我去醫院找爸媽,他們那麼疼我,一定不會這麼不公平……”
“安檀你怎麼了?!”
段艾晴一個健步衝了過來,扶住了她:“怎麼回事,臉突然這麼白?”
容宴西聞言,一臉肅容地過來檢視情況:“怎麼了?”
安檀也不太清楚。
剛剛突然一下感覺到眩暈,眼前一片一片的發白。
“……裝病?”安曇冷聲道:“安醫生,你不是自詡清高麼,怎麼連這麼惡俗狗血的招數都用上了?”
林棠在旁邊仔仔細細觀察了一會兒,試探問道:“安姐姐,你沒事吧?”
安檀偏頭看了她一眼,林棠眼中也帶著懷疑。
她也懷疑自己是裝病博同情?
安檀不禁微微勾了勾唇。
“沒事,可能是低血糖吧。”
段艾晴說:“你早上吃飯了嗎?”
“沒怎麼吃,就喝了點牛奶,剛剛又帶了一會兒孩子,”容宴西把孩子交給段艾晴:“段小姐,幫忙抱一下。”
段艾晴哪兒會啊,抱著孩子跟抱著個炸彈似的,整個人都僵硬了:“誒誒誒我不行,我根本不會呀……”
安檀閉著眼睛,默默等這次的眩暈過去,突然間雙腳騰空,被打橫抱了起來。
“我先送你回房間休息,然後叫人送點餐上來。”
站著的時候已經有些難受了,突然被橫著抱起,安檀頓時感覺胃裡一陣翻江倒海,她勉力忍住了,用力的推了容宴西一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