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麼說,人都是因為跟我打球受的傷,我於情於理都該和你一起去看看他,這花就算我的吧。”
安檀一眼看穿容宴西的心思,慢悠悠的問了句:“你說的有道理,所以你這趟來是打算給他道歉?”
容宴西至今不肯承認自己是有意撞倒的沈思危,道歉的話更是沒說過。
“我又沒做錯什麼,正常比賽受傷而已,我道什麼歉?”
安檀看他沉默不語,正色道:“那你就別去了,浪費你時間。”
她另外又仔細挑了一束滿天星,擺明了是要同容宴西區分開來。
容宴西抱著百合說:“我花都買了,不去才是浪費。”
兩人正就到底要不要一起去病房裡探望沈思危爭論不休時,一道熟悉的身影孤孤單單的從門診部走出來,雙方毫無心理準備的碰上了面。
林棠一手攥緊了單肩包的帶子,一手下意識的收到身後去了,看起來頗有幾分侷促。
“宴西哥哥,安姐姐,沒想到會在這裡遇到你們,真是太巧了。”她像是什麼不愉快都沒發生過一樣,笑著同他們打了招呼。
安檀已經親眼瞧見過她目光中的怨毒,無法也不可能再像從前一樣看待她,只意味深長的回了句:“好巧,林小姐。”
林棠分明是被她看破了本來面目的,這時也還是跟沒事人似的,親親熱熱的問她:“安姐姐,你怎麼和容宴西哥哥一起來醫院了,是哪裡不舒服嗎?”
“探病而已。”安檀言簡意賅,一個字也不想多和她說。
容宴西看到林棠,神色也嚴肅起來:“你來醫院做什麼?是林總生病了?”
林棠在他面前總是笑盈盈的:“不是,我爸好好得呢,我跟你們一樣,是來探望生病的同學的。”
她收在身後的那隻手越藏越深,像是在故意掩藏什麼。
如果不是安檀曾經在婦產科工作過,性子又敏銳,還真未必能從那露出來的一角上猜出檢查單的全貌。
這單子上的字她看不清楚,但單子的右下角被輕輕折了一個角。
這是她原來的習慣,後來林喬也學會了——
被折角的檢查單,基本都是很棘手的情況,需要重點留意。
等病人拿著檢查單回來複診的時候,醫生看到自己做的記號,心裡多少會有點底,對這個病人格外關注。
安檀只看一眼,心底就有了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