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比先前淡定。
“早知道我心理素質這樣不行的話,之前就不來看他了。”她想要強顏歡笑,但臉上的表情怎麼看都像是在哭。
“如果我上次沒來看他,以後想起他來,大概會一直是他上飛機前笑著的模樣,現在好了,我弄巧成拙,一閉上眼睛就是他躺在冷櫃裡的樣子,要是大晚上的夢到他,說不定會被嚇醒。”
程前離世之後,梁冰冰一次也沒有夢見過他,就好像小瓷人摔碎前的莫名心悸就是他對她最後的告別了。
太平間的工作人員對她們印象深刻,簡單登記就要去拉冰櫃,但梁冰冰卻是阻止道:“我這次不是來看他的,我是來帶他走的。”
“你們已經聯絡好殯儀館了嗎?沒有的話,這邊可以幫忙介紹。”工作人員按部就班的詢問。
無論生前經歷如何,人一旦死了被送到這裡了,待遇就都是一樣的。
安檀可以按照容宴西離開前的建議一樣,打電話給容氏的分部負責人,讓對方去把後續的一切處理好,但是她沒有。
梁冰冰需要一個完全發洩出內心痛苦的機會。
“那就麻煩介紹一下吧。”她選擇接受工作人員的建議,反正程前的後事不會在這裡辦,就算送到殯儀館去也只是火化,
單是想到這裡,梁冰冰心口就是尖銳一痛,直到上了殯儀館的車都還沒緩過來。
安檀曾經送過父親最後一程,但當時有安成江和容宴西打理火化之前的事,像這樣親身體會一個人變成罐子裡的一捧灰的經歷還是破天荒頭一遭。
殯儀館裡的工作人員一天要燒不少人,反應已經稀鬆平常,在確認過樑冰冰可以作為程前的家屬簽字,並且不需要告別儀式,只想儘快將他的骨灰帶走後,便遵照她的意見安排了加急。
很快,梁冰冰就選好了一個顏色相對濃烈的骨灰罈,她戴上工作人員給的手套,抿緊下唇開始撿骨。
安檀在旁邊陪著,幾乎要不忍心去看她此時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