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寶的生日宴辦得很圓滿,只是眼見天色都黑了,梁冰冰在遺書中提過的東西也還是沒到,讓安檀心中感到很悵然。
宴會的掃尾工作有家中傭人負責,長輩們怕安檀累了,更是早早勸她上樓休息,她其實沒那麼累,卻又怕辜負了他們的好意,只好是先回到了臥室裡。
這邊幽靜舒適,不擔心會被任何人打擾。
容宴西禮數週全的送走了最後一位賓客,然後在面對堆得跟小山似的禮物時犯了難,這麼多禮盒拆都得拆上半天,這幾天的休息時間裡怕是有得是事情可幹了。
白琴書看他面帶笑容,看起來挺高興,恨不能一口氣嘆出九曲十八彎:“唉,你們要是結婚的話,現在堆在這兒的就是新婚禮物了。”
“媽,您怎麼又提起這一茬了?”容宴西頭疼不已的表示。
“我不提的話就沒人提了!”白琴書今天是真得挺開心,但正因為如此,一想到兒子不肯再結婚的事就發愁。
桂鳳枝好不容易才因為容宴西對安檀的付出而對他沒了偏見,得知他的態度後,濾鏡可以說是當場碎了個稀里嘩啦。
“檀兒這孩子從小就心軟,特別容易替他人著想,現在她爸爸不在了,她難免會想讓我放心,但家裡不是沒有長輩,我不能讓她稀裡糊塗的再被人欺負。容先生,你對她到底什麼意思?”
安成江和譚林沒有貿然開口,但他們也預設了桂鳳枝的提問,是擔心女兒會再受一次不必要的委屈。
旁邊的安馨見氣氛不對勁,動作幅度極小的站起來說:“那什麼……媽,叔叔阿姨,姐夫,你們聊,我、我去看看我姐和寶寶!”
桂鳳枝嗔怪了一句:“這還八字沒一撇呢,怎麼先叫上姐夫了?”
安馨特別識時務,本著兩不得罪的原則胡亂改口:“您聽錯了,我後面什麼都沒說!”
話音未落,她不等桂鳳枝再挑自己的理,忙不迭就跑上樓去了,在見到安檀後驚魂未定的拍著胸口表示:“姐!姐夫今天怕是慘了!”
安檀聽說容宴西慘了,也顧不上去計較她的稱呼了,緊張道:“他怎麼了?”
安馨繪聲繪色的把樓下的場景描述了一遍,然後驚魂未定的表示:“我看媽和叔叔阿姨他們是要把他三堂會審了,不過說來也真奇怪,我看姐夫對你無微不至,怎麼會不想跟你結婚呢?”
這話簡直讓人沒法回答。
安檀摸了摸鼻尖,幾乎要兩眼一黑,悻悻道:“大概是因為從前的事給他留下的心理陰影太大了吧。”
安馨更疑惑了:“不應該是你有心理陰影才對麼?”
當著從小一起長大的妹妹的面,安檀其實是沒什麼不能說的,但轉念想到容宴西是主動替自己扛鍋,實在是不能不講義氣,昧著良心表示:“他難免也會有一點。”
安馨若有所思:“這是不是就叫恐婚?”
安檀忙不迭的點頭:“對,不過你不必因為我的事也一起恐婚,人這一輩很長的,說不定哪天就遇到合適的了,有些事必須得你自己體驗過才知道。”
人生在世,誰也替不了誰,她看著安馨,只希望妹妹能夠不必經歷坎坷就擁有好的生活。
安馨忽閃著眼睫問:“姐,那你覺得自己跟姐……容大哥合適麼?”
她不用安檀提醒,在察覺到姐姐的態度後已經及時改了口。
與此同時,門外的容宴西停住了步子,抬起來預備著要敲門的手更是懸在半空中,生怕稍稍一挪就會被臥室裡的人發現。
臥室是一室半的戶型,此時安檀是坐在床尾的小沙發上跟安馨說話,音量跟高毫不沾邊。
容宴西之所以能聽得清清楚楚,一方面是因為他聽力敏銳,對任何風吹草動都能發現得很及時,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