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艾晴開一輛大紅色的保時捷。
她家裡雖然不如容家那麼家大業大,但在h市也算是有頭有臉。
而且段艾晴的父母只有她這麼一個獨生女,從小就百般疼愛,可以說除了高三那一段悲催的過往,這姑娘幾乎吃過什麼虧。
段艾晴說:“你別回那個公寓了,也別住酒店,去我那住一陣,就當是陪我。”
安檀搖了搖頭:“送我去醫院吧。”
段艾晴瞬間無語:“幹嘛呀,要用工作來麻痺失戀的痛苦?”
“那倒沒有。”
“那你還去醫院幹嘛?好不容易休個年假,要不咱倆去旅個遊?姐帶你去泰國摸猛男腹肌……”
安檀頓了頓,緩緩吐出了三個字:“去打胎。”
……
安檀18歲開始學醫,本科是臨床醫學,研究生專攻婦產科。
從她到醫院實習開始,見過來流產的女孩子沒有一萬也有八千。
但是她從來沒想過,有朝一日身份直接調轉,自己從醫生變成了患者。
月份還小,不用做手術,可以直接藥流,這些程式她比任何人都清楚。
所以,她沒驚動別人,直接找了林喬。
林喬剛開始驚愕地好久都合不上嘴巴:“安醫生,你真的決定了嗎?”
安檀笑著說:“你不是也說,懷孕生子對女生的事業和人生都影響很大?我覺得你說的有道理。”
林喬一臉為難:“可是你婚姻這麼幸福,為什麼不留呢?”
“你覺得我的婚姻很幸福嗎?”
林喬扁扁嘴:“你還不幸福啊?你不知道醫院裡多少女醫生女護士羨慕你呢,你老公長得又帥,還溫柔體貼,而且人也好,路上遇到出車禍的孕婦,還幫忙送到醫院裡來,百年不遇的好男人了。”
百年不遇?
安檀上一次聽這個詞,還是兩年前的那場颱風。
那場颱風破壞力極強,汽車都能給吹著跑。
但是孕婦生孩子可不看天氣,那段時間醫院裡好幾個孕婦到了預產期,其中一個還難產大出血,婦產科人手不夠,她只能頂著颱風出門去醫院支援。
人命關天,更何況孕婦如果出事,那就是一屍兩命。
她以為容宴西會跟親戚朋友們的說辭一樣,現在出門太危險,勸她先顧自己。
可容宴西二話沒說,直接抓了車鑰匙出門:“走。”
颱風伴隨著暴雨,整個h市的天如同黑夜一般,路上隨處可見被風颳倒的行道樹,還有掉下來砸的稀巴爛的廣告牌。
巨大的風力把車子吹的來回搖擺,容宴西死死地控著方向盤,一路飛馳。幾乎是蛇形一樣前進。
安檀怕得幾乎要尖叫,抓著把手不敢鬆手,可即便這樣也被甩得在車內來回搖擺。
然後,她聽到容宴西說:“安檀,別怕,相信我。”
那是她第一次看到容宴西臉上露出不同以往的神情——他總是很溫柔,可那一天的容宴西緊緊咬著牙,下頜線崩成一條凌厲的曲線,眼中有從未有過的堅毅。
她就真的沒有再怕了。
終於到達醫院的時候,容宴西笑著摸了摸她的頭:“快去吧,孕婦和孩子都在等你。”
安檀問:“那你呢?”
“我等你,”容宴西道:“你專心忙你的,等你忙完,我接你回家。”
女人的感動,彷彿就是一瞬間。
可絕望,也只需要一瞬間。
容宴西的確是個不錯的男人,但很可惜,他不屬於她。
林喬還在苦口婆心地勸:“……安醫生,你再好好想想,你可以多請幾個育兒嫂照顧孩子呀,你照樣可以繼續搞事業,耽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