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能承得住,如此,足保他無憂。只是……”
“但說無妨。”
不知那大夫的藥刺激到了什麼程度,那具尚無意識的身體痙攣起來。
苦頭忍忍罷,性命無憂就好。
只是,這人的命,要的的確確保下來,不是僅僅如此簡單的。
“他身上淤青,稍過幾天自行消退。若是公子看著礙眼,要用藥,有一味不錯的膏泥,抹上一日褪盡。但這……不便之處的傷,還望公子體恤,不然……”
閉閉眼,只覺神經根根抽搐。
“大夫仁心宅厚,儘可放心。昨日出了甚大的意外,才落得這般狼狽。”扶手上支了肘,低側了頭,重重按拿著額際,“膏泥無所謂,倒是有勞大夫上心,開一帖補血養生的方子,好替他調了。”
梅蕊桃青兩個本跟在床前打理,我此話一出,桃青立刻轉出外廳,備下筆絹,開始研墨。
“何來有勞之說。”那大夫點點頭致禮為謙,而後由梅蕊端水洗了手。
“多謝大夫。在下寄人籬下,禮數不周之處,還請大夫寬宥。”竟然沒人奉茶。
冷冷剔了眼守在外廳門口的小廝。
“無妨無妨。”大夫擺擺手,接過藥徒奉過來的兩個瓷瓶,遞給我,“一日三次,不出三日即可痊癒。”
這大夫……還真細心啊,連一般人不喜別人碰自己的房裡人都想到了。
我起身躬身致謝,伸手接了。
大夫出去外廳寫方子。
“梅蕊,還得你們熬了藥。”
“公子,這是梅蕊桃青的份內事。”梅蕊換完床上的被褥,收拾了東西拿出去,一邊躬躬身答話,又問道,“公子,可要沐浴更衣?”
“好。”
二十四
“梅蕊桃青,和孫頃德知會一聲,我今日不過去了。到黎翼卓那拿幾幅廣湖公子的字畫來,就說我自己臨摹便是。”邁出浴盆,擦乾,一邊著衣,一邊吩咐,“三餐都在這裡用。另備了稀粥來,要細米的,多熬些時候,記得糖罐一起備上來。還有,到了換藥的時辰提醒我一聲,你們還沒出嫁的姑娘家,就別再湊這熱鬧了。”
“是,公子。”屏風外,梅蕊應了。
“公子,宣公子那邊呢?”桃青補問了句。
“無妨。”頓了頓,“跟他說他若是喜歡,自己挑什麼時辰過來都可以,前面兩個反正空出來了。對了,他的衣服收下去了吧?記得早些拿回來備上。”
“是,公子。”退到門口,躬身施禮,揭簾退下了。
走到床邊坐下,看看那人,切過他脈搏聽了會,雖然不強,但是穩定。
知道沒什麼事了,微鬆口氣,忽然很想弄個墊子複習摔人。
得了,收斂些罷。這是什麼地方,天曉得暗中有沒有人看著呢。
用了午膳。
糖是楓糖,粥熬得稀爛。梅蕊看著我盛了小小一碗粥,拌了一勺又一勺糖,不由微微驚愕。
算算熱量,大概有一個饅頭多些左右了。
端到床邊。
“公子,這些事梅蕊來就好了。”
“你們得喂半天。”跪坐在床上,替他翻了個身。他因為身後的傷擠壓而皺眉。揉開他眉心,略略抱起他肩頸,讓他靠在自己大腿上,撥開散落的幾縷發勾到而後,捏開,半勺半勺地倒,看看差不多一口,兜住下巴一合,略略摸索了下,輕輕在咽喉靠下方的某處一捏一頂一順。
他很順利地嚥了下去。
看得出他求生的意念很強,潛意識裡想要攝入活命的食物。
“公,公子?!”桃青剛剛進來,見狀驚呼。
“再照拌一碗。”重複著手上動作,這麼小巧的碗,四五次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