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再回頭看一眼,儘管背後傳來零星的腳步聲和低沉的聲音,似乎敵人已經發現了他們的逃逸路徑。蘇銘知道,他們必須儘快離開這裡,時間拖得越久,風險就越大。此時,鄭耀先的傷勢依舊十分嚴重,蘇銘不敢耽擱分毫,他緊緊握住鄭耀先的手臂,幾乎是把師傅拉著走。
儘管鄭耀先顯得虛弱,步伐蹣跚,但他依然沒有完全失去意識,眼中的神情複雜,看似輕鬆地問道:“你準備好了嗎?他們不會輕易放過你。”
蘇銘的表情沒有太多變化,只是低頭望了望腳下。空氣變得越來越沉重,腳步聲在四周迴盪,他的心跳也變得愈加急促。“我準備好了。”他回了鄭耀先一句,語氣低沉卻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決心。
他們穿過了廢棄的走廊,黑暗中幾乎沒有任何光線,周圍瀰漫著腐朽的氣息,地面上積滿了灰塵,每一步都似乎沉甸甸的。但在蘇銘的心中,此刻的每一步,都決定著接下來的命運。他知道,自己不可能讓鄭耀先再度陷入危險之中,也不可能讓一切付諸東流。
一股陰冷的寒風吹過,劃過他的臉頰,他忽然停下了腳步,眉頭微微皺起。“不對勁。”
鄭耀先顯然察覺到了他的不對勁,目光深邃,“怎麼了?”
蘇銘的眼神掃過四周,心中已有了判斷。敵人的巡邏隊早就已經注意到他們的行動,而這條通道,是唯一的出路。就在他準備繼續前行時,遠處傳來了細微的聲音,那是腳步的節奏——一種異常熟悉的節奏。
“來不及了。”蘇銘低語,眼中冷光一閃。
敵人已經追上了,他們的速度太快,似乎早就預判到了蘇銘和鄭耀先的行動。這條通道通向一扇老舊的門,而門外是一個廢棄的院子,雖然是逃脫的唯一出路,但也同樣是最危險的地方。
“我們得分開走。”蘇銘忽然說道,他的聲音變得更加冷靜、果斷。
鄭耀先瞪大了眼睛,顯然沒有預料到蘇銘會做出這樣的決定。“你瘋了!”他有些激動,“這條路,危險重重,哪裡能分開!”
“我沒有瘋。”蘇銘看著鄭耀先,語氣依然沉穩,“他們不會放過我們,我帶你走不一定能安全出去,但如果我們分開,或許能給敵人制造混亂,為你爭取更多時間。”
鄭耀先猶豫了一下,眼中閃過一絲痛苦與不捨:“你一個人,真的能應付?”
“我會盡力。”蘇銘的眼中閃過一抹堅定,“你現在最需要的是保命。照我說的做,分開之後你往東走,經過那片廢棄的車庫,能找到一條更隱蔽的路線。你行不行?”
鄭耀先看著他,深深嘆了一口氣,終究沒有再說什麼。畢竟,蘇銘早已不再是當年那個懵懂的少年,他是值得信賴的夥伴,也是一個能夠為自己和他人賭上性命的人。
“好。”鄭耀先低聲答應,眼神複雜,“但你一定要小心。”
“我會的。”蘇銘微微一笑,眼中隱隱有一絲決然,“走吧,師傅。”
他不再多言,轉身朝著通道的另一頭疾步而去,身影迅速消失在黑暗中。背後,鄭耀先的目光跟隨著他,心中滿是複雜的情感。這個曾經的學生,已經不再是他教導時的那個少年,而是成了獨立自主的戰士。鄭耀先知道,若沒有蘇銘,他自己或許早就葬身於此地。但同樣,他也明白,蘇銘所面臨的,將是無比艱難的戰鬥。
隨著蘇銘的離開,鄭耀先獨自走向了通道的另一端。每一步都異常艱難,傷口的劇痛讓他幾乎無法支撐身體的重量。可是,他沒有停下腳步。師傅的責任,往往遠比身體的極限更重要。
前方的廢棄車庫漸漸顯現出來,似乎並沒有如預期那樣被敵人嚴密把守。鄭耀先的眼神閃過一絲疑惑,但他沒有多想。即使走到了這裡,他也依然感到一陣莫名的壓力,那股冰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