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怎樣解不開的事情,能讓她愁眉如斯。
而吳杏花在猛喝了幾杯酒之後開口的第一句話,就讓葉風驚的不知該如何言語。
“葉風,我要先告訴你一個秘密,這個秘密,即便是那個與我關係最好的妹妹,我都不曾告訴過她,但今天,我卻想告訴你,因為我如果不告訴你,那麼我們今天的所有話都無從談起,葉風,很多人都以為我是一個沒有結婚的獨身女人,但其實,我早在十年之前就已經結婚了。”
葉風的表情明顯愣了,根本不知道該如何接茬。
吳杏花又灌了一口酒,續道:“葉風,其實我跟他的婚姻,就是一個面子工程,為的只是維持我們兩家的世交關係,我看不上他,他也看不上我,當初若不是我母親病重,急切盼望我們兩家能夠聯姻,我也絕不會嫁給她,況且那時候我還在上大學,而他已經在社會上創業工作好多年了,是的,他比我大十歲,我們之間的婚姻其實是有名無實的,當年他創業也急需我父親的幫助,所以我們才兩個貌合神離的結合到了一起。”
“我原本以為,過上兩三年,我們就可以私下將這段婚姻給瞭解了,隨便找個什麼藉口,感情不和也好,有了外遇也好,等等等等,可我沒想到,他竟然說他真的喜歡上我了,我以為他在開玩笑,因為我們結婚後就從來沒有在一起生活過,每次在一起,也是為了在雙方父母面前做戲,但是他的態度很堅決,堅決不肯跟我離婚。”
“後來他甚至從我父母家人身上入手,採取各種手段不跟我離婚,無奈之下,我也暫時放棄了離婚的念頭,畢業後沒有回到蘇省老家,選擇在明珠市打工創業。”
“再後來,他的生意越做越大,他的公司也上了市,他成了一家大集團的總裁,之後我的事業也迎來了春天,我開辦了這家送水公司,從一家小小的送水店逐步做大做廣,但是有一點,公司做大之後,我給了父親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我只佔百分之四十九股份,而且我從來覺得這沒什麼不應該的,因為我是父親的女兒,父親給予了我生命,養育我長大,我給予父親的這些股份,又算得了什麼。”
說到這裡,一向讓葉風感到堅強尤勝男人的吳杏花,眼眶明顯紅了。
她舉杯跟葉風碰了一下,一飲而盡,接著道:“可我萬萬沒想到,這件事我真的做錯了,我昨天才知道,我父親手中的股份竟然全都轉給了他,而我作為第二大股份持有人,居然毫不知情,我不知道他透過什麼手段找了什麼樣的門路,又給我父親灌了多少(*)湯才將這件事得逞的,但是這種明顯違反法律程式的事情我堅決不承認,儘管公司只有兩個股東。”
“而到了今天,事情終於來了一次大爆發,我那天晚上跟趙春男翻了臉,他其實一直懷恨在心,不僅斷絕了我的經營權,而且還跟他合夥兒給夏匯區的領導和一些單位部門施壓,將我本來打算再過不久就要開辦起來的桶裝水罐裝廠和車間以及一系列手續統統作廢了,等於讓我投入鉅額資金躊躇滿志打算將事業再做大的雄心壯志還沒開始就被毀滅了,我心裡真的好不甘心,但是我有毫無辦法,這件事牽扯到我的父親,牽扯到公司大股東的決策權,牽扯到方方面面許多,但沒有一點是對我有利的,我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我辛苦數年打拼出來的事業就此付諸東流。”
“葉風,我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過一句老話,叫做至親至疏是夫妻,這世上有些道理確實如此,至近至遠東西,至深至淺清溪,至高至明曰月,至親至疏夫妻。夫妻間可以兩心相許,誓同生死,亦可以反目成仇,不共戴天。可以舉案齊眉,溫情脈脈,亦可以冷言冷語,彼此傷害。這其中大抵愛恨微妙,不在其中之人,誰也難解其中之味,就若佛家之禪……不可說,不可說,一說便是錯。更何況,我跟他壓根兒還是一對沒有任何感情的假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