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唇角變得僵硬,甚至都沒有達到眼角處,眸中是一片死寂的沉默,就連話語中的嘲諷,都是如此的明顯,“……我給你留一條命,就已經退讓到了底線。”
話出口,是黑是白,已然分明。
“喬婉婉,”她正色叫一聲,問一句讓她不明所以的話,“你知道我是誰嗎?”
“……”
“秦、佳、音。”
*****
這幾天,程同學的日子過的很是舒鍥。
原因嘛,很簡單。
病人不需要他照顧。
其實,這些年生生死死的過來,雖然捱了一槍,但那點傷,對鍾守衡來說,真算不上什麼。
但有人在免費照顧著,受的傷再輕,也裝成了一副嚴重的樣子。
不知道是出於愧疚還是出於別的什麼,季子期每天下了班之後,基本都會過來看他一次,確定他的傷口沒有嚴重沒有惡化,才會回去。
這一天,如期。
親眼看著他將遲瑞開的藥喝下去,她才會放下心來。
只是,她雖然在照顧他,但他也看得分明,她的心思,根本就沒有在他身上。
畢竟,在他的印象中,她對他,是從沒有投入過任何感情的。
無論是從前,還是現在,包括以後。
鍾守衡半倚在床頭上,看著她明顯不集中的情緒,扯了扯唇角,“你臉色不太好,是不是病了。”
“沒事。”她搖搖頭,否認,“就是這幾天太累了。”
他沉默著,沒有回應,微蹙的劍眉,明顯是在思考什麼。
季子期看出他的異常,像是欲言又止,試探性問一句:“你有事要對我說?”
“嗯……”
只說出了一個字,剩下的話,再也無法輕易開口說出。
要告訴她嗎?要將那件她從來都不知道的事情告訴她嗎?
☆、第160章 這一次,我不會再逼你
鍾守衡心中此刻好像是住進了兩頭困獸,在劇烈的掙扎著。
他知道自己是在做一個比生死選擇還要難的抉擇,猶豫了半晌,也沒有想出一個確切的答案,微微掀眸,看向她。
鍾守衡微微扯了下唇角,那句話,幾乎就要衝破理智的束縛瘋狂湧出。
這麼多年來,鍾凌銳一直以為喬婉婉是唐依心,這件事,他是知道的。
他知道,但是她不知道。
她可能一直都在以為,是他背叛了她。
想要告訴她,但是卻又害怕,她知道真相後,會失控,會離開他身邊,去找這麼多年都一直愛錯了人的那個男人。
那些埋藏在心底深處最深沉、最壓抑的秘密,他該找誰去傾訴?又該如何張口說起?
他想將這些話說出來,但是卻又不敢說,因為唐依心不知道,她曾經深愛過的那個人,這麼多年,從來都沒有忘記過她,一直都活在痛苦中。
她什麼都不知道,所以他一個字都不敢說。
事關情愛,任何人都會自私,成人之美,說起來是句好聽的詞,但當真的動了心動了情,又有哪個人會捨得就這麼輕而易舉的放下。
更何況,他對她的執念這麼深,這麼多年了都從沒忘記過,要他就這麼直接說出來,甚至要面對著失去她的後果,他到底還是陷入了糾結裡。
如果他真的不顧一切、毫無雜念的在這個時刻將這件事說出來的話,那唐依心,會是什麼樣子,又會做出什麼樣的選擇?
鍾守衡心中的困獸在死死的掙扎糾結,一個彷彿要衝破牢籠,衝破束縛欲要說出,而另一個,卻又在警告著他,不要親手粉碎這個幸福美好的一刻。
從來做事狂妄囂張,不為任何人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