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這場會結束的,便隨口扯了個理由從裡面走了出來。
迎著輕風,他站在亭口,目光悠遠,其中意味深不可測。
只是,他這種男人,遇到大事,即便表面上不動聲色,但內心,絕對不可能是無動於衷的。
心裡到底還是掀起了一層波瀾。
程碩泡了杯大紅袍從一旁的閣樓裡走出來觀花,意外看到凌夜白的身影,微怔了下,隨即走上去,問:“怎麼出來了?散會了?”
“沒,”他搖搖頭,否認,“裡面氣息太重了,我出來透透氣。”
程碩笑笑,調侃似的說一句:“外面的血腥味道也不小。”
風雲堂,這麼個地方,無論是外面還是裡面,血腥的味道是都不會小了去的。
這些花開的豔麗四射,但是從這裡走出去的人都知道,這份豔麗之下埋藏著的東西是什麼。
是血。
最烈性的血。
這裡常年點著薰香,卻不過是掩人耳目,點的再多,也掩蓋不了這裡的氣息。
黑道,註定乾淨不了的。
程碩喝了口茶,關切的問:“你臉色似乎不太好,裡面發生什麼事了?”
發生什麼事了。
這件事,並不是一件容易解釋的事。
凌夜白抬手,揉了揉發疼的太陽穴,忽然命令一件事,語調帶著難以掩飾的寒涼:“程碩,幫我約個人出來。”
然後,不等程碩有所回應的,他強調一句:“以K的名義去約。”
以K的名義。
所以,要約的人是誰,不用說出來,程碩也已經明白了。
“這是……”程碩的語氣有些艱澀,心裡漫過複雜,極力忍下了語氣中的悸動,儘量平靜的問:“他的想法?”
“是我剛才下的決定。”凌夜白沉沉的說,“如果他知道,肯定會阻止我和依心見面,你替我瞞著他。”
程碩無奈,“……紙是包不住火的。”
瞞著有什麼用,如果凌夜白真的跟季子期見面了,鍾守衡遲早會知道這件事。
等到他知道那一天,又得鬧翻天。
“他知道是避免不了的事,”凌夜白目光看著遠處,神情淡漠,找不到情緒起伏的點,但是唇中說出的話,卻是直接掐到了整個事情的關鍵點上:“……可如果依心不知道,她只會越來越得寸進尺,最終會把他逼入絕地。現在各個元老已經在向他施加壓力了,顧先生有心保他,但他是會長,再偏心不能壞了規矩,鍾守衡那麼狂妄的一個人,再這麼不管不顧的瘋下去,遲早得毀在依心手裡,到時候他們兩個人誰也不得善終,這更不是我們想看到的。”
程碩抿著唇,沒有立即回應。
是了,他說的沒錯。
如果季子期不知道鍾守衡就是K,做事肯定會越來越得寸進尺無所顧忌,到時候各方壓力施加上來,任憑顧先生再有心偏袒,鍾守衡也註定不能從這場事故中全身而退。
一旦他出了事……後果不堪設想。
良久,他點了頭,應下:“好。”
……
這一天,季子期的心情很是複雜。
“竹坊”的堂主,K的下屬,秘密通知了她,約她見一面。
同時,告知她,不可以把這件事告訴任何人。
這其中的意思是什麼,季子期想了半天,也沒能明白。
吃飯的時候,鍾守衡明顯察覺到她心不在焉的樣子,狐疑的問一聲:“有心事?”
“啊,”她被他問的沒有防備,吶吶的應了下,倒也沒否認,直接承認了,“是有件心事。”
直到現在,她也沒能想通,K為什麼會突然約她見面。
鍾守衡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