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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不勸她,只遞了一方手帕:“再者說,我聽說那薛家也住在榮國府裡頭,他們家的姑娘同賈家的姑娘一塊養著,竟有那婆子說什麼薛家姑娘端莊漂亮,其他姑娘拍馬不及的。好妹妹,我只同你說一句話,這薛家的人品怎麼樣,你看哥哥我在外頭居然都知道了他們家姑娘的底細就知道,是個不成器的。士農工商,商賈最是低賤的,他榮國府裡頭正經的公侯小姐說是比不上商賈家的女兒,我林沫卻不忍心叫林家的嫡女被拿來同薛家的姑娘放在一處叫人說!好妹妹,你聽我一句勸,若是要去榮國府,你只當自己是客人,可千萬別把自己的名聲給打上榮府的籤!”

黛玉自小是被林海嬌生慣養大的,林家書香門第,自然恪守禮節,雖在賈家過了幾年,賈母溺愛寶玉,把那男女七歲不同席的規矩拋開了,但黛玉到底是知禮的,又最是聰慧,如何不明白哥哥這幾句話都是為自己好?她早些年住在賈家,不少下人嚼舌頭說她一紙一草俱是賈家的,不及那薛寶釵大方識體會做人,又有人排她小氣,早受了一肚子的委屈,可嘆自己是寄人籬下,這委屈也說不得,如今聽了哥哥一席話,哪裡還忍得,只撲到林沫懷裡痛哭起來。

林沫怕她哭壞了身子,小心勸慰了幾句,又命聞歌進來給姑娘梳洗打扮,黛玉要把帳冊子還他,他也不收,只道:“這左右也是妹妹的東西,我拿了像什麼樣子。只是妹妹,這些都是父親留給你的念想,是父親的一片慈愛心意。你自己好好守著,別辜負了父親。”

黛玉是剔透聰慧的人,如何不明白林沫的話?又思及父親還未斷氣之時,賈璉便張羅著要變賣林家田產的事,心裡只覺得噁心,連著一直疼愛她的賈母,也暗暗地疏遠開來。

是以賈家派婆子來請,也不用林沫開口,黛玉自己就回了好幾回。賈母原先只道是林沫從中作梗,誰料一問,竟是紫鵑出來回話的,心道不妙,這玉兒估計是同自己離了心了,也顧不得什麼,叫賈政親自去下了帖子,邀林沫過府喝酒。

榮國府裡頭的管事周瑞親自去送帖子,誰料回來卻道:“林家大爺是在家裡,可是小的沒能進廳裡,門房的說,今兒北靜王爺來了,林大爺陪著北靜王,吩咐了有事也不許進去回稟。”

賈母自視是貴妃的祖母,身份甚高,見那林家遲遲不來道賀,心裡早是怨恨,只是面上不顯罷了,但到底不敢拿自家同北靜王去比,又疑心林沫何時同北靜王交好,一時半會兒也拿不定主意。

倒是那鳳姐兒最是精明的,同賈璉在屋子裡道:“咱們家除了先珠大哥哥,也沒個讀書人了,我是個沒見識的婦人,也知道狀元郎的金貴,林家的表弟雖跟咱們不算正經親戚,可也得好生交往著,以後的事兒誰說的準呢。”

賈璉思及林沫在揚州時的利落做派,也嘖嘖稱奇:“是這麼回事,你可別忘了,林家小子不光是狀元郎,他還是個正經侯爺呢!要不,怎麼北靜王會去他府上?老太太聰明瞭一世,如今些許意氣用事,咱們只做不知便是了,橫豎宮裡有娘娘呢!”

鳳姐點頭稱是,心裡卻是洞明的,她雖然也在夫妻獨處時笑話賈璉是國舅爺,倒也清楚元春只寶玉一個嫡親弟弟,有什麼好處同他們大房是無甚關係的。何況,皇后娘娘在,連寶玉也算不得什麼國舅爺。貴妃說得好聽,到底也是皇上的妾。

這北靜王也是個妙人,名曰水溶,弱冠之齡承襲父爵,乃是這京城裡少有的青年才俊,丰神俊秀,儀態甚美。饒是林沫,也只得暗歎不如。

北靜王來訪,他自然得恭敬地迎出來,正要行禮,卻被水溶攔住。林沫道:“王爺,禮不可廢。”

水溶搖頭道:“我是私訪,同泰隱以私交相論,莫要太生疏了。”林沫自己不知道自己的來歷,在京城裡戰戰兢兢地過日子,水溶作為天子近臣卻是清楚的很。沫字音同末,如今那宮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