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們作何打算?”
“敝派自宏字輩至法字輩,共有一百零八名弟子,已於十日前動身西上,聽候持像主人差遣了。”
“哼!豈有此理!你們因何如此愚蠢?”
“祖師爺遺規,誰也不敢違命。”
“難道說,要你們全行自裁了斷,你們也聽命麼?”
“這……這……這又當別論。”
“好一個又當別論,你們簡直莫名其妙,糊塗愚蠢,莫此為甚。”
“大錯已鑄,目前為了此事,風雨飄搖,老衲此次引施主至此,正是傳達敝掌門鈞諭,與施主相談善後。”
“華某局外人,貴派最好少打主意。”
“老衲奉命稟告施主,就是為施主打算。八月中秋推舉武林盟主,佛道五派推舉金面狂梟已不待言,如粟老魔榮登盟主之尊,第一個要對付的人就是施主。故敝掌門認為,如果施主不參與此會,便可拖延一段時日,軒然大波可以暫時不至於掀起,不知施主肯否俯允?”
“任何人無法阻止華某與會。”
“那……那……”
“大師儘可放心,金面狂梟不會永遠跟在你們身後,只消五派門人能不急於聽命找在下的蹤跡,華某就可追那老魔到海角天涯。”
碧眼行者沉吟片刻,默默點頭道:“老衲決將施主的打算稟明敝掌門,希望大會之期,施主能對五派門人手下留情,因所有五派弟子皆身不由已。”
“華某但願能如此。”
“唉!恐怕事不尋常,即使暫時不致引起大波,但日後仍不知如何結局。敝派因此之失,罪孽深重,何以見祖師爺於地下,又有何面目對天下英雄呢?”老和尚愴然地說。
“事在人為,大師不必太過灰心憂慮。山谷內有什麼人在拼鬥?”
“乃是本派弟子,在剪除太白山莊的羽翼。”
“要否華某也插上一手?”
“不必了,敬謝施主好意。目下五派弟子四出,找尋太白山莊的黨羽,不讓他們壯大,八月中秋也許省不少事。”
“這條路上他們已大舉出動,你們小心了。”
“施主也請小心,尤其是落店夜行,千萬留意暗算。”
“在下理會得。再會了。”
由於碧眼行者事先與逸雲取得諒解,佛道五大門派的弟子們,免掉一場浩劫,碧眼行者這場功德卻是不小。
從河南到陝西,各地展開了一場場混戰,凡是與自己對立的人,殺無赦。這一來,江湖大亂遍地血腥,尋仇報復四出截殺,把這一帶鬧得烏煙瘴氣。
在火辣辣的血腥混戰中,凡是前來應約的人,無不捲入旋渦中,身份不明的人寸步難行。
逸雲在函谷關住宿一宵,次日束裝西行,他仍穿了一身黑,大咧咧地在官道上招搖而過。
朝陽初升,涼風習習,他神色從容,大踏步趕路。
自函谷到撞關,官道在黃河和叢林山向西進。他並不急於趕路,冰著曉風遠離了函谷關。
大約走了八九里地,後面衣袖飄風之聲大起,他扭頭一看,心說:“好一個仙風道骨有道全真,可是也捲入了這次紛爭,可嘆啊,可嘆!”
後面用快步向前趕路的,共有五個人,最先那個人,是個面如松風古月,三綹雪白長髯拂胸,氣朗神清,步履從容,身穿青色道袍,腰懸寶劍的老道。
左首,是兩個身穿銀色短袍,白鬚白髮的老頭兒,一個身材壯偉,一個相貌清癯,臉上皺紋甚少,人已壽高百齡,但看去仍顯得年青,最多不過半百年紀。
兩人腰間都懸有長劍,一看就知道是修為已臻上乘的高手。後面兩人則是身材修偉的中年人,相貌威猛,腰懸一把龍鬚刺,背上各有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