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楚歡明白過來,問道:“先生的意思是說,這最後一心,是要收公孫楚這幫西關官員的心?”
“敵人的敵人,就是自己的朋友。”杜輔公道:“大人如今坐在這個位置,朱黨是你的對手,這一點毫無疑問,而朱黨大肆排擠西關官吏,雙方勢如水火,西關的官吏與大人有共同的對手,那麼大人和西關的官吏,自然有著共同的利益,所以大人如果能夠收攬這群人,對大人自然是大有益處。”
楚歡若有所思道:“其實我又何嘗不知道,要應付朱凌嶽的黨羽,僅憑我孤身之力,根本不可能是他們的敵手……如果西關的官員真的為我所用,我自然是求之不得,但是……他們又為何會聽我的?朱黨是外來勢力,可是在西關官吏眼中,我也屬於外來人……!”
“所以大人要儘可能地讓他們將你當成自己人。”杜輔公道:“大人這次救下了公孫楚等人,已經是和他們走得近了,西關本土官員勢力先前一直算得上是群龍無首,如今大人救下了公孫楚,公孫楚在本土官吏之中,應該是當之無愧的領袖人物,如今他的罪名洗清,西關官員更會視其為領袖,大人如果能夠用好公孫楚,然後對西關本土官吏重用提拔,應該會讓他們靠向大人。”
楚歡道:“其實我倒也不是想讓他們俯首聽命,只是希望同心協力,改變西關混亂的局勢。”
杜輔公搖頭道:“大人此言差矣,所謂的同心協力,歸根結底,還是要上令下行,大人必須要有絕對的權威。大人想要在西北立足,想要改變目前的情況,有三樣東西不可或缺……!”
“三樣東西?”
杜輔公神情肅然,一字一句道:“刀子,筆頭,金錢!”
楚歡低語重複了一遍,隨即苦笑道:“我除了有先生這支筆頭外,似乎……還缺兩樣!”
“何止兩樣。”杜輔公肅然道:“杜某一人之力,無關大事,所謂的鼻頭,就是人心,就是威望,就是一群為大人鞠躬盡瘁的幕僚……大人手中只有護衛兩百,算不上是刀子,至若金錢……!”杜輔公搖搖頭,嘆道:“試問大人,大人能調動的錢糧,能有多少?”
楚歡靠在椅子上,沉默片刻,似乎明白了什麼,道:“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先生字字珠璣,獲益匪淺……!”坐正身子,道:“俗話說的好,既來之,則安之,先生,既然來到了這裡,咱們就好好地待著,拿到刀子,拿到筆頭,拿到金錢!”
楚歡心中此時對杜輔公感激無比,他來到西關,實際上是摸著石頭過河,前路迷茫,他知道在西關站住腳會很不容易,但那只是一種感覺,對於局勢的瞭解,算不得有多清晰,但是杜輔公今日一番話,讓楚歡頓時明白自己了自己的劣勢和優勢,前路似乎變的清晰起來,至少明白了自己接下來需要做些什麼。
杜輔公留在書房為楚歡潤澤奏摺,楚歡自己心裡還念著素娘,出了書房,才發現已經到了半夜,不知不覺中,在書房中竟是與杜輔公說了半日的話。
一陣清風吹來,楚歡只覺得神清氣爽,回頭看了書房一眼,孤燈閃爍,心中卻是感慨起來,當初只是為了孔雀開屏圖,才將杜輔公帶回家中,只是萬萬沒有想到,這杜輔公才智過人,堪稱是自己的幕後智囊,這種時候,自己身邊也確實少不了這種人。
揹負雙手,走在小徑上,心裡尋思著,接下來自己第一件要處理的事情,還是瘟疫,明日卻是要將官員們召集起來,共同商議如何組織抵抗瘟疫,雖然自己日後免不得還要在官場上鬥心勾角,但是面對瘟疫的襲來,其他的事情只能放在一旁。
走到素娘院門外,迎面撞上一人,楚歡反應迅速,閃到一旁,瞧清楚是孫博柳,孫博柳也是嚇了一跳,看清楚歡,忙道:“大人!”
楚歡知道孫博柳是為素娘診治,雖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