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刑部官差將宋山河拖下去之後,太子這才看向齊王,含笑道:“瀛仁,今日審理,你是親眼目睹,心中再無疑問了吧?不要相信那些宵小之人所言,他們向你告說裘尚書審案不公,嚴刑逼供,只因為他們正是忌憚裘尚書的公正廉明鐵面無私。今日刑堂之上,裘尚書言談舉止,經驗老道,而且有理有據,更不曾對罪官有一絲一毫的**傷害,所謂的嚴刑逼供,也就不攻自破了。”
裘俊篙一臉正氣,起身道:“監國,輔國,下官受聖上厚恩,管理刑部,只想著維護法紀,清除隱匿在朝廷中的敗類。下官必然要人證物證俱全,按照刑訊的程式小心謹慎,絕不敢有絲毫的馬虎,下官若是有差池,還請監國和輔國降罪!”
太子擺手笑道:“裘尚書秉公執法,本宮看在眼中,你又何罪之有?”向齊王問道:“瀛仁,你說呢?”
齊王起身來,向太子拱手道:“太子哥哥說的是,都是那些宵小之輩胡言亂語。今日請太子哥哥前來觀審,也正好洗脫了裘尚書審案不公的謠傳。”
“如此甚好。”太子點頭道:“父皇北巡,將朝事交託你我,但是國事汗牛充棟,豈是你我二人能夠處理的完?說到底,咱們還是要仰仗裘尚書這一干朝廷的棟樑支柱支援咱們,他們都是老成謀國之士,一心為公,那些宵小之輩心存畏懼,背後中傷,那也並非不可理解之事,瀛仁,你說是吧?”
“太子哥哥所言極是。”齊王忙道,心中卻是心急如焚,已經是午時時分,可是刑部外的鳴冤大鼓卻還是沒有敲響。
刑部外擺放的大鼓,號稱天鼓,非天大冤情,不可輕易敲鼓,鼓聲一響,刑部也必須立刻開審。
太子微微一笑,這才道:“已經是午時了,還有許多事情要處理,田候,咱們先回府。瀛仁,朝事諸多,你也往各部衙門去看一看。”
齊王見太子要走,心中大急,這太子一走,接下來的好戲也就唱不出彩了,心中暗想難道是出了什麼紕漏?
見得田候已經推著輪椅要走,裘俊篙等刑部上下官吏也都躬身相送,齊王發急,不禁失聲道:“太子哥哥,等一等……!”
輪椅停住,太子回過頭來,“還有什麼事?”
“那個……!”齊王心下一亂,好在他也並不愚笨,忙道:“朝事繁瑣,太子哥哥**理萬機,要多多保重身體才是。”
太子溫和一笑,道:“你也要保重身體,莫要太過疲勞,這陣子,你已經消瘦不少,可莫等父皇和母后回京,見到你瘦下去,可要責怪本宮沒有好好照顧你。”
齊王勉強一笑,還不曾聽到鼓聲響,心下只覺得定然是出了變故,今次大好機會,只能是拜拜失去。
田候重新推著輪椅往前走,快到大堂正門,忽聽得“咚……咚……咚……”的鼓聲響起,齊王本來失望沮喪的心情,頓時煙消雲散,失聲道:“鼓……鼓聲……!”
太子皺起眉頭,裘俊篙已經上前過來,向齊王道:“輔國,那是天鼓,有人鳴冤叫屈,天鼓一響,必須開審……!”
“既是如此,我們也不打擾。”太子道:“瀛仁,咱們走吧,莫耽擱裘尚書審案!”
齊王快步走到太子身邊,儘量讓自己淡定下來,道:“太子哥哥,聽說這天鼓不可輕易敲響,敲響天鼓,勢必有天大的冤情,今日正好在此,不如咱們也留下來瞧瞧是何天大的冤情?”
“你想留下來觀審?”
“太子哥哥,如果真是天大冤情,太子哥哥作為監國,或許能夠為他們伸冤。”齊王道:“太子哥哥,天鼓難得一響,您看……!”
太子凝視著瀛仁,微一沉吟,才道:“瀛仁,國事眾多,刑事自有刑部來處理,如果是事必躬親,不但我們無法顧忌周全,而且讓各部衙門的官員不好自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