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城頭上計程車兵,你們聽好了,儘管射箭,死了任何一個老百姓,我們血營都會將帳算在吐蕃身上。”
喊完了,撥馬就撤走了,再不撤馬上就讓幾十個吐蕃人圍上來生擒活捉。
沒有多少話,然而卻讓悉諾邏開始頭痛起來。
他絲毫不懷疑王畫做不出來,現在八州夏種該搶也搶下去了,該耽擱也耽了,大不了修修路,築築城,就連水利也因為春水開始浩大,無法動工。但八州有多少俘虜?說句不好聽的,王畫為這些俘虜都有可能十分頭痛,放是不能放,殺是不能殺,一殺有可能他那句投降不殺以後就沒有作用了。但養著,每天還要吃掉許多糧食。
如果他真較真,用這一條理由,很有可能殺掉一些俘虜。
實際上這些俘虜指望王畫放回來的可能性極小。關健自己在吐蕃國內也有許多人不舒服,如果有人拿這件事做文章,他會很麻煩。
王畫這一手打到他的軟脅上。
想到這裡,他不得不讓士兵再次撤回來。
實際上薛嵩這是情非得己,原計劃中,這句話是到了最關健時候喊的,也不是殺掉多少百姓,而是帶走多少百姓就殺掉多少俘虜。加上一些其他的原因,讓悉諾邏只好放人。
現在看到將利城局勢危險,薛嵩提前將這句話改了意思喊出來。
喊完了,他與幾十名手下立即離開。
但這一回悉諾邏有些麻煩了,不用百姓威脅,強行攻城,現在城頭上的唐兵是哀兵,他不會認為攻不下城池,就是秦州城,如果不是怕耽擱時間,也有信心拿下來。關健是付出這個犧牲值得不值得。
這時候天色臨近傍晚,他只好讓士兵紮營休息。自己卻坐在大帳中沉思。
血營派士兵喊話是假的,不讓自己攻城是真的,剛才他分明看到城頭上的唐軍很猶豫不決,說不定用這個方法就將城池攻奪下來。為什麼不讓自己攻城,難道真的埋伏是在疊州與洮州一線?所以不希望自己走扶州。
但這樣做,也未免太明顯了吧。
他坐在大帳中沉思。
這時候阿甫贊卻派人來稟報。他們在福津縣同樣遇到兇狠的抵抗,攻了一天城,不但沒有攻下來,前後折損了兩三千士兵。而且他們一路前來,那兩支血營部隊一路不停的騷擾,現在連晚上都在騷擾。因此請求悉諾邏替他想一個辦法。另外還帶來一個訊息,血營大軍自河州南下,剛剛佔領了洮州城。
想辦法,只有一條辦法,讓擄獲的唐朝百姓在外面做擋死牌。不過現在血營用人命換人命,這一條辦法似乎失效了。
嗯,不對,為什麼阿甫贊大軍一路前來,不斷遇到騷擾,而自己自岷州出發後,身後兩支軍隊就象突然消失了一樣?如果不是今天派了人到陣前喊話,自己還以為他們抄近道奔向埋伏圈匯合了。
還有,如果他們在疊州一線設伏,為什麼要出兵洮州,難道不怕自己忌憚,更堅定走扶州這一條道路撤回去嗎?
本來認為血營是害怕自己走扶州這一條道路,可現在卻讓他迷惑了。
現在自己能選擇的路線更清晰了。要麼從疊州走,要麼從扶州走。
洮州這條道路已經完全堵死,松州這條道路更不合理,而且這兩戰也讓他見識了唐朝大軍並不是真正吃軟飯的。蘭州與鹽州會戰輸得那麼慘,恐怕與士兵沒有多大關係,主要責任是常元楷與宗楚客兩個人身上。到了松州更難纏,那個孫仁獻可不是打醬油的主。
這一夜,阿甫贊在福津縣那邊讓一千血營將士騷擾得仙仙欲死,悉諾邏在邊反而很安靜,連一隻蚊子都沒有過來打擾。第二天一早,阿甫贊再一次派人過來,向悉諾邏討要辦法。
這樣下去不行,士兵連一個覺都睡不好,怎麼辦?這才是很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