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員受財枉法者,不在“八議”的範圍內。
如果按律法處理,這兩個人皆當判處死刑。
但王畫懷疑這一次李尚隱與靳恆的發力,是不是為挪空相位,等待大宋歸來,進一步替李顯掌握政權的。
不過這兩個人十分狡猾,去年王畫出現在鄯州後,他們也狡兔三窟,一邊投靠韋氏,一邊死死地拍上官小婉與李裹兒的馬屁。當然,李裹兒也知道這兩人不可靠,可這時候她逐漸失勢,兩個宰相的投奔,讓李裹兒多少有些開心。
案發後,御史臺要求處死這兩名大臣,可韋氏沒有出面,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上官小婉與李裹兒卻替他們求情。皇宮中發生了什麼事,王畫不知道,但知道有一個重要的原因,在王畫一事上,他們保持了緘默,並沒有與韋黨附議。這有可能是她們求情的另一個原因。也有可能因為韋氏有些不開心,畢竟他們上位是韋氏扶持的,不聽話肯定會不樂意的。或者韋氏以退來麻痺李顯。
總之,從始至終,只有李裹兒與上官小婉出面,於是李顯改以崔湜為襄州刺史,鄭愔為江州司馬。
本來這兩件是不相干的事,但是鄭愔前往江州經過均州時,與李重福會面,密談了很長時間,恰好這個訊息,也被王畫手下監視到了。
因此,王畫對朱仝說道:“大戲拉開帷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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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章 伐韋
第一百零九章伐韋
王畫見到了這個張靈均。
四十歲不到,穿著一身很平常的藏青色長袍,但是很清爽,給人感覺十分文靜儒雅。
張靈均從身旁拿出一個禮盒,首先開啟一個漆盒,裡面是一個油紙包,還裹著紅橙色的綢布,他說道:“這是兩斤來自己夷陵高山上三株千年老樹產採摘下來的明前茶。”
後世說名茶,無非是龍井、碧螺春、瓜子片、猴魁、鐵觀音、瓜子片等等,但在唐朝峽州茶卻是最有名氣的,陸羽在《茶經》中將峽州茶放在第一位,也就是指峽州宜都、遠安、夷陵三縣所出產的茶葉。特別是一些高山上的老樹茶,與王畫的香水一樣,有價無市。
千年老樹未必,但張靈均既然這樣說了,肯定是夷陵高山上少數幾百年的老茶樹上採摘下來的。
當然,名氣也是捧出來的,未必真是峽州茶第一,到了宋朝變成了劍南蒙頂石花為第一,顧渚紫筍第二,東川神泉小團三大名種第三,峽州四大名種排成了第四。
但這時候峽州茶名震中外,況且又是從罕見的老樹上採摘下來的。這兩斤茶價值常人無法想像。
又拿出一個卷軸出來,卻是一幅閻立本的仕女圖,畫軸長約七八十公分,寬四十幾公分,主體是一個仕女眺望花園中的風景,氣態雍容華貴,邊上還有兩邊仕女跟隨,再遠處有兩個家僕,一個在用掃帚打掃園子,一個在修理花卉。整個畫面佈局合理,線條流動自然。閻跡王畫十分熟悉,看到圖畫後,王畫一眼就斷定它是真本。
王畫說了聲:“多謝了。”
在他所收下的賀禮中,這兩樣東西未必是最名貴的,可是李重福這個爹不痛,娘不愛的落難王子,手中同樣窘迫,能拿出這兩樣東西出來,不容易。
“些許薄禮,勿勞掛齒,“張靈均說完後,看著王畫的身後。
王畫讓其他人退下去,只留下朱仝介紹道:“這位是朱先生。”
“久仰,久仰,”張靈均立即站了起來,敬重地說道。做為一個幕僚,朱仝可以說是讓所有幕僚都向往豔羨的人。
然後開始進入正題,張靈運說道:“我家殿下在均州經常提起王總管,每次提到你的名字時,讚不絕口,心中十分嚮往。”
王畫與朱仝相視一眼,心裡想道,提到確實是提到過,但讚不絕口是沒有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