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
“我有辦法。”胖子像一尊雕像蹲在那裡,雙眼直直看著手下的地雷。
“去砍棵樹過來。”我們去砍樹,留下血清和胖子。
“別過來,離我遠點。”胖子眼睛時刻沒離開過手下的地雷,血清呆呆的立在那裡。
“他媽的這麼砍啊,連個刀都沒有。”猴子罵道。
“實在不行,用手雷轟。”
“不行,胖子是要個平面的樹幹,立起來壓在上面,等樹倒雷爆就已經跑開了。左輪說。
“那怎麼辦?”猴子更加著急,左輪轉身跑開,我們跟在後面,胖子依然按著地雷,雙手凍的發紫,再這樣下去,胖子就得僵住。
“兄弟們,這是我欠大家的,明年的今天就是我的忌日,別忘了給我燒紙。”一尊會說話的雕塑如此讓我們難忘。
“你會沒事的。”連長說。
“有事沒事,我知道,大家都走吧,再不走,都走不了。”最難過的就是血清,這麼好的一個好的兄弟就要在眼前被該死的地雷炸死,當初就不應該聽胖子的。
“以後誰要是踩到地雷,自己就解決掉。”連長拍拍胖子的肩膀,就這麼一直深情的看著他。
“兄弟,慢點走,老哥隨後就到。”
北風吹個不停,胖子臉上結了層厚厚的霜,我無法體會此時的感受,心痛,無奈,無助。胖子轉頭微笑著,眼神淡定,寫滿剛毅和赴死之心。
“胖子,走吧,一會哥幾個給你收屍。”連長迎著凜冽的北風大聲喊著,他的雙手越來越輕,輕的像只羽毛,我們想讓他走的尊嚴,走的從容,所有人別過臉去,強忍淚水。最不願聽到的聲音終於響起,感覺就像一個世紀那樣漫長。濃烈的硝煙騰空升起,帶著胖子飄向祖國。地上殘留一個大大的坑,我們尋遍周圍卻沒發現任何遺物,他走的很乾淨。血清趴在地上拼命拍打還在冒煙的泥土,痛心疾首猛磕自己的腦袋,我們任憑他發洩著,沒人阻止,也阻止不了。
“胖子,走怎麼也不留點什麼給兄弟啊,怎麼就這麼無情啊。”他幾近瘋狂的扒拉著雷坑,嘴裡一直喊著胖子,連長抬著頭,閉著眼睛立在坑旁,空虛來自內心,來自他們。
“連長,我在這——”細微的聲音就在不遠處,血清第一個反應過來,向四周看去,像尋找自己的靈魂,終於在灌木後面找到胖子,我們都驚奇於眼前發生的一切,這是怎麼回事。血清跪在地上懷抱著氣喘吁吁的胖子,發出嗚嗚的哭聲。
“都湊過來幹嘛,警戒。”連長讓我和左輪警戒,我死活不去,左輪一個人去,我留在原地看胖子,左輪衝胖子豎了豎大拇指,滿臉笑容。
“哭個屁,我還沒死呢。”
“大家都以為你死了。”
“放心吧,地雷炸不死我。”
“不可能,讓我掐掐。”血清掐胳膊掐腿。
“沒炸死也能讓你掐死。”聽到這血清哭的更厲害。
“大老爺們兒,哭啥玩意兒。”
“不哭,不哭。”血清邊說邊擦著眼淚。
“剛開始我以為真的完了,沒想到把手抬起來地雷沒爆,那還等什麼啊,轉身就跑,還沒等我叫出聲來,就把我轟一飛了,他奶奶的,威力真夠大的。”
“早知道不爆,就不用費那麼多事了,浪費感情,搞的我還欠你個人情。”
“小子,要是剛開始你抬腳絕對爆,這傢伙的有效期在十年以上,可能是剛才用手按的時候,融化的雪把地雷凍上了,所以鬆手時才沒馬上爆炸。”
“你小子反應夠快啊。”連長敲著胖子的頭。
當一切悲喜交加,所有人對生存有個更大勇氣,也更加小心。畢竟生命對每個人來說只有一次,也不是每個人都有胖子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