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援兵?”傑克問。
“是。”
“可德國的兵力遠勝於法軍啊。”
“不管怎樣,德軍前線肯定吃緊,你們看,德軍進攻法國的路線有很多,而且德國已控制了周圍大部分地區,可以說,德軍派遣的援兵走那條路都比現在的路線方便,唯一的解釋就是——”
“就是什麼?說啊。”胖子催促道。
“就是德國已失去對法國以及德國周邊其它國家的控制,德國面臨著前所未有的軍事壓力,所以才不得不作選擇這條路線,這也許是德軍派兵增援的唯一路線。”
“有道理,不過在事情沒弄清楚之前,我們最好按兵不動。”我說道。
“按兵不動那是肯定,德國跟那個國家打和我們無關,我們唯一要做的就是趁機離開這個地方,偵察還要繼續。”左輪不愧是黃埔高材生,對軍事行動有著敏銳的觀察和清晰的判斷,這也是他日後成為國軍高階將領的真正原因,當然,這是後話。
我們就如同失去自由的鳥,看著其他鳥從身邊飛過卻只能偷偷看著,甚至有時都想隨他們一起尋找真正屬於我們的天空,天天都有德軍經過,我們天天都有得看,這段時間我們少了很多寂寞,不管是敵是友,畢竟他們是除我們之外唯一的人類,看到同類自然高興,雖然見面之後避免不了一些廝殺,但畢竟是和同類廝殺,我們從心理上獲得了滿足,這是長久以來沒有過的感受。不管去哪裡,他們的命運和我們一樣,都脫離不了戰場,最終的歸宿也是戰場。
每天,左輪都會拿著小本本記下德軍進過的人數,這是他每次偵察的任務,不到兩個月時間,德軍就派遣了將近十萬的兵力,而且後面的大部隊還在源源不斷的前往法國,左輪判斷這不只是援兵這麼簡單,德國也不可能抽調這麼多援兵進軍法國,沒分析錯的話,法國可就是德軍的第二戰場,或者第一戰場,他隱隱覺得這是機會,千載難逢的絕好機會,一旦錯過將永遠困在這裡。之後我們計劃如何跟著德軍走出這片叢林,很顯然,之前不敢冒然突圍是因為所經之地有德軍把守,現在大部分德軍調往法國,國內兵力抽調厲害,對我們潛逃提供很大便利,理論上簡單多了,但實施起來還是有很大難度,胖子提議大家分批次混入德軍隊伍,被大家一致否認,有人說緊緊跟在德軍後面,但不知道究竟哪個部分是最後一批,弄不好就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局面,正在大家為如何潛逃一籌莫展時,遠處一陣機槍掃射和大呼小叫,我們迎著聲音在叢林的掩護下奔去,以為會有一場惡戰,大家摩拳擦掌準備戰鬥,左輪跑在隊伍最前面,胖子一瘸一拐緊跟其後,我和傑克領著隊伍保持低調態度,左輪著急是因為想探清楚前方發生的事情,胖子著急是因為左輪著急,我們著急是因為前面兩個傢伙著急,所有人一股腦往前衝,根本沒注意前面發生了什麼,這就是情緒感染的效應。隊伍最前面的左輪急忙轉身,一把拉還往前衝的胖子往回撤,嘴巴大張就是沒聲,後面的人來不及剎住腳步,一下擁在一起自己先亂起來,左輪示意大家放低身子不要吵,大口喘著氣。
“怎麼了?是不是敵軍?”胖子問。
“自己看。”左輪蹲在地上呼呼喘著氣,胖子趕緊把還沒直起來的身子往回縮,眼睛瞪得溜圓,變成了結巴。
“天啊,真有啊。”所有人目睹了有史以來最恐怖的事情,幾名德軍倒在地上,周圍是散落的槍支,蟒蛇盤曲著身子一動不動,火紅的信子和血盆大口隨時可能發動攻擊,德軍從來沒見過如此大個頭兒的蟒蛇,雙方足足對峙了十分鐘,從地上的血跡可以看出蟒蛇已身受重傷,這和我們之前想象的根本不一樣,最壞的打算就是和德軍遭遇,然後打一場遭遇戰,可現在的情況明顯超出預期,大家躲在後面不知所措。
“打不打?”胖子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