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是…來晚了嗎？」陸歆瑤的笑容慘澹，完全沒有了剛才的嬌羞。

「不。」蘇逍諾聲音雖然溫和但是卻很殘忍，「我一開始也不會喜歡你，我喜歡的人是個男生。」

這話就像晴天霹靂，陸歆瑤一下就忘記了流眼淚，跟受驚的小松鼠似的，不敢置信，「你…你喜歡男生？」

蘇逍諾微微點頭，沒有否認。

他其實想說，他不是喜歡男生，只是他喜歡的那個人恰巧是男生，但是這樣的話對於她來說還不如她喜歡的男孩是個同性戀來得好，對於她來說或許也能更快地走出這一段不對等的單戀。

「怎…怎麼會？」陸歆瑤感到不可思議，她沒想過是這種可能性，「你真的喜歡男生，而不是編一個騙我的？」

「嗯。」蘇逍諾鄭重地點頭，「我和他很早就在一起過了。」

這話說的比較有意思，他實話的意思是現在分手了但是外人聽起來就像他們已經在一起生活了好久。

「很抱歉，讓你喜歡上我這樣的人。」蘇逍諾不由自嘲，「你是一個非常非常好的姑娘，值得遇上一個更好的人，一個全心全意只有你的人。」

陸歆瑤愣了，眼淚也止住了，不知道為什麼她腦海里突然出現了蔣誼的身影…

「不…你是一個很優秀的人…」陸歆瑤回過神連忙否認，杏眼裡還帶著細碎的淚光，「一開始是因為你的長相、體貼，再然後是你的才華、為人，沒有粉絲不會為了處處維護他們的偶像而感動。」

蘇逍諾愣了，他的眼中帶著不解，不過想到他應該是瞭解過自己的，便瞭然。

陸歆瑤心裡還是難受，她也很想現在就離開，可是不捨得，眼前這人佔據了她整個青春時的悸動，哪怕在知道他喜歡的是男生，可是她又怎麼能這麼輕易就釋懷。

「我是從你出道到現在的老粉，我不止現實中等了你好久，也等了一個叫蘇逍諾的歌手好幾年了。」

蘇逍諾手指微微蜷縮，欲言又止，目光溫和，卻不知道應該怎麼回應合適，到頭來，他還是隻能說出那句，「對不起，不管是作為蘇逍諾還是歌手，我好像都還蠻差勁的。」

「才不是呢！」陸歆瑤立即否認，「如果你真的差勁的話，超話不會一直保持著你離開當時的人數。」

蘇逍諾忍不住笑了笑，感動之餘感慨萬千，「我回來到現在遇到兩位酥糖了，看見她們好像看見了妹妹長大一樣。」

「那…那我可以當你的妹妹嗎？」陸歆瑤怯怯地看著她，話出口時她就後悔了。

「你也是酥糖，不是嗎？」蘇逍諾的雙眼好像帶著力量，溫暖而有力，像一束光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

陸歆瑤不由看呆了，隨後一雙杏眼笑得明亮，「是的。」

臨近十一月的風已經颳得小樹東倒西歪，一輛邁巴赫停在了查爾頓西餐廳的門口。

楚霽恆的眼眸深沉無比，就像看似平靜無波瀾的海平面，底下洶湧澎湃，他透過玻璃死死地盯著裡面的兩人，在看到兩人交握的手時，他的指甲掐進了掌心肉裡。

「逍諾，希望你一直幸福。」陸歆瑤準備起身離開時鼓起了勇氣伸手。

蘇逍諾也伸手握住，「歆瑤，祝你遇到一個對的人。」

陸歆瑤重重地點頭，強顏歡笑，「那麼…再見。」

，這個詞多美好啊…可惜它的結局充滿了未知性，兩情相悅談何容易？更何況是一次次錯過的人…或許上天早在冥冥之中就告訴她答案了，不是嗎？

陸歆瑤渾渾噩噩地離開，強撐著結束那場籌備已久的告白，到了馬路邊才敢蹲下小聲哭泣。

「瑤瑤。」清冷的女聲在耳畔響起，她的身上被蓋上了一件衣服，熟悉的茉莉香包圍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