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
楚猛的獨子。
杭城有名的花花太歲,欺男霸女,囂張狂妄,平日裡絲毫不把跟他爹平輩論交的黑白道大佬放在眼裡。
五年前,這牲口從澳洲回來沒多久,在酒吧遇到個身材不賴的女孩,尾隨進衛生間,就在衛生間隔斷裡強推,幾個狐朋狗友幫他把著女廁所的門,任他施虐半個多鐘頭,不小的動靜驚動不少人,得知是楚瘋子的兒子在為非作歹,沒有一個人敢站出來見義勇為、抱打不平。
事後,女孩選擇隱忍,全家人安安穩穩活著比她討回公道更重要。
這些年,被楚天這麼玷汙的女孩,每年少則三五個,多則十來個,看上你,你就沒跑,這是楚天的口頭禪。
這牲口也曾當眾將市長公子打成豬頭,也曾用槍頂著銀行高管的腦門,替狐朋狗友往下辦鉅額貸款。
然而往日不可一世的混世魔王,突然死了,還死的很利索、很窩囊,一時間令在場的人無所適從。
楚猛楚瘋子也在恍惚,感覺眼前發生的一切,那麼不真實,就如置身夢境,下意識揉揉眼,再去瞧,的確是兒子倒地身亡。
“小天!”
楚猛失聲悲呼,眼前一黑,搖搖晃晃差點急昏過去,幾個馬仔慌忙扶住楚猛,有人掐人中,有人撫胸口。
杭城本地大小混子開始躁動,甭管楚天以前所作所為多麼不堪,此時被殺,等於狠狠抽他們的臉。
悍然殺人的史瑞克那雙不知哭紅還是殺紅了的眼,冷冷環顧蠢蠢欲動的人群,無懼對方有多少人。
人群中,汪倩那幫朋友沒多看史瑞克,而是傻傻盯著鋒芒畢露的沈浩,受驚過度的表情格外精彩,尤其朱儁、李佳明,嘴張的溜圓,下巴幾乎掉下來。
這個沈浩到底什麼人?
汪倩這些朋友這才開始琢磨同一個問題。
另一邊,楚猛漸漸恢復意識,顫巍巍指了指史瑞克,又指了指沈浩,呲目欲裂道:“我不管你們有多大的背景,今天休想離開這兒。”
“殺人償命,不能讓他們走。”
“對,血債血償!”
“杭城的爺們兒,跟他們拼了!”
楚瘋子不愧是杭城資歷最老的大哥,振臂一喊,群情激昂,裡三層外三層,將沈浩這幫人圍個嚴嚴實實。
倒不是他們視死如歸甘願為楚瘋子上刀山下火海,而是覺得沈浩或者青幫,再怎麼狂妄,也不敢與這麼多人為敵,對這麼多人下手,法不責眾,青幫也好,那個沈浩也罷,能厲害過法律?
近百黑衣猛男見勢不妙,都伸手入懷,摸住槍,準備隨時火拼,難免有人緊張、有人忐忑,眼下這情形,一旦大打出手,不是傷幾個死幾個這麼簡單。
後果不堪設想!
“是不是有人怕了?”蕭破天陰沉著臉環顧青幫幫眾,他主子就坐在這兒,他不容許有人膽怯或貪生怕死。
“不怕!”百餘人異口同聲。
“不怕就好,你們有槍,一條命能換他們十條命,死了也值,咱們青幫歷經三百年,什麼事兒沒遇上過,殺千八百人算個屁!”蕭破天豪氣沖天,難得站在主子身邊,怎能不賣力表現。
沈浩壓抑著極大的悲痛,瞥了眼蕭破天,流露一絲讚賞之意,而後緩緩站起,面無表情環顧圍過來的近千人,漠然道:“今天,誰擋我的路,誰死。”
“小王八蛋,你還想走?”楚猛站在一張圓桌上,面目猙獰喝問沈浩,恨不得剝沈浩的皮,抽沈浩的筋,喝沈浩的血。
“斬草除根。”
沈浩沒多瞧楚猛哪怕半眼,撂下句冷冰冰的話,往廠房大門走去,與此同時,率領青幫戰魂堂南下的肖戰最先領會沈浩言外之意,迅速拔槍,瞄準楚猛的眉心,毫不猶豫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