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齊齊看向張汶汐那邊,被眾人關注著的張汶汐卻只是微微笑了笑,鎮定地開了口:“你覺得我在幹什麼?”
她說得平靜,其實心裡早就緊張得不能自已,她強迫自己鎮定下來,因為她知道如果自己的心態有一絲不對,那麼等待她的就將是如楚蔚風一般萬劫不復的境地。她昨天去見過楚蔚風,她在霧城監獄裡,過得很糟糕,幾乎看不出以往那英姿勃發的模樣,從一個人人羨慕的精英特種兵隊長到如今連獄警都可以隨意貶低的階下囚,這只不過是短短兩天的時間。
這就是背叛君卿的下場嗎?張汶汐當時這樣在心底問著自己,隨即鼓起了更大的勇氣。是的,沒關係,她本來就曾經一無所有,如果背叛君卿又遭致報復的話,撐過去了,張家就是她的了,而撐不過去……那也不過是去牢裡蹲著罷了。
她狠狠丟掉了在心底總是要冒出頭來的歉疚,她告訴自己——不要覺得內疚,君卿她根本不曾完全信任過你,你瞧,你也只是最近才被告知謝崇、徐論和成浮三人也是她的人這個訊息,不是嗎?
她吸了口氣,悄悄動了動僵硬的手指,然後快速捏住了刀柄。剛才乘著大家的注意力集中在陳蕾身上時她從袖中拿出了匕首頂在了身邊毫無防備的君卿的後背上。
“張汶汐!放下刀子!不然你不會想要知道後果!”秦青將君卿看得比自己的生命還重要,所以注意力一直在君卿身上,當張汶汐動了的時候她也做出了反應,可畢竟對方的目的不是她,所以如何也沒法阻止她用刀子對準君卿的行為。
她的眼睛一片血紅,臉頰裡的肌肉緊繃著,全身的殺意顯而易見,張汶汐可以確定,一旦她放開君卿,等待她的就是來自秦青的殺招。
面對“秦瘋子”的威脅,張汶汐當然是有些懼怕的,作為她們親密的人,她當然知道秦青的實力,也知道秦青對君卿的重視。
君卿被張汶汐的臂彎夾著脖子扯著後退了兩步,感覺不是很舒服,但真正難受的卻還是心。其實當初在雙河鎮遇襲時她就已經把目光投降了張汶汐,她只是一直不願意相信,這個她除了秦青等人外最信任的人,會是那個背叛自己的人。
楚蔚風固然勾結齊瑆背叛了她,可雙河鎮的刺殺卻不是她做的,而對於楚蔚風的背叛,她心裡難過、悵然,卻並不痛苦,因為她們之間本來就沒有如何深的友誼,只是比普通的上下屬關係更親近罷了。
“你想要什麼?”君卿幾乎是被她拖著走的,大概是因為她太緊張的緣故,所以脖子被勒得很緊,她吸了口氣,沉著聲音問。
張汶汐聞言一愣,她偏頭看著君卿平靜淡然的側臉,一顆心就沉了沉,她有些不敢相信:“為什麼你這麼平靜?還是你根本不曾信任過我,所以即使我背叛了你你也無所謂?就像對楚蔚風一樣?”
“楚蔚風不過是被你推出來的靶子。”君卿沒有回答她的話,自顧自說道:“她的確有背叛我的心思,但她卻絕不是個急躁的人,她很謹慎,甚至有些膽小,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她不可能行動。可她動了,為什麼,因為她自以為得到了什麼有力的後盾或者我的把柄。我想給予這些的,恐怕就是你。”
“你從沒有信任過我,對不對?”張汶汐卻執著地問著這一句。
“這個問題還有意義嗎?”君卿只能把下巴抬高,因為她勒得實在太緊——她不夠自信,所以緊張,於是容易激動。“無論之前如何,你現在正在做的是什麼,你不知道嗎?”
張汶汐突然覺得喉嚨有些發乾,她短促地吸口氣,問:“你從什麼時候開始懷疑我的?”
“雙河鎮。”君卿垂下眼皮,冷冷、澀澀地笑了,看得秦青十分心疼,恨不得立刻就殺了張汶汐。
“為什麼?我以為我掩飾得很好,你不會僅僅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