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得自己好像被什麼黑暗的東西包圍了,她全身好想被纏上了什麼讓人覺得煩悶的東西,她奮力掙扎扭動著身體卻得不到解脫,全身忽冷忽熱的感覺也折磨得她非常痛苦。一開始她還有耐性冷靜下來思考著如何解脫,但當這種情況持續得越來越久,她用盡了千萬種辦法也無法將自己從黑暗恐怖的困境解救出來時,因為她睜不開雙眼,因為她動彈不了除了手指以外的身軀,因為她聽不到人的聲音,因為她找不到溫暖,所以她哭了。
那是她自以為已經撕聲竭力的哭聲,可真的哭出來時卻低弱得可憐,她不甘心,不甘心連哭泣都要這樣軟弱,所以一次又一次奮力地想扭動身體,想要張嘴高喊。
這種痛苦到令人絕望灰心的處境延續了很久,久遠到她都不知道還有沒有得到救贖的一天,然後,突然有那麼一瞬間,她好像嗅到了冷冷的淡香,有一種熟悉的味道。她猛烈掙扎起來,嗚嗚叫著,耳邊不時傳來了衣帛崩裂的聲音。
當羅曼諾夫被滿頭大汗的福克斯找來時,他見到的就是這樣的場景,那個不久前倒在他懷裡暈倒的女孩漲紅了臉,神色痛苦地在被子裡掙扎,小嘴明明已經完全張開,可吐出來的聲音真的低弱得像一隻貓兒,就像他們上一次見面時一樣,可憐極了,讓人心頭柔軟。
“老大,我們怎麼也叫不醒她,她似乎很焦慮。”福克斯抹了一把額頭的汗,突然覺得就算在敵人的戰壕裡衝鋒陷陣也沒有看著一個漂亮的小可憐這樣哭叫來得艱難!他那為數不多的同情心第三次被這個小女孩勾了出來!
當然,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在束手無策的時候去找冷酷加厭惡女人的羅曼諾夫,而不是溫和的安德烈或友善的阿利克塞。
羅曼諾夫悶聲不語地站在床邊,他看著女孩漲得通紅的小臉,還有那咿咿呀呀的斷斷續續的脆弱的呼喊,晃神之間他就掀開了緊緊裹著她身體的被子,下一秒他就被女孩猛烈揮舞的雙手抓住了衣袖和衣襬,他下意識就要把這個女性生物給甩開,可她那幼貓兒似的哭叫和滿面的眼淚讓他硬生生地收住了手。
女孩還在像只貓兒似的哭泣,時而還要咳嗽兩聲,白白嫩嫩的小手揪著他的衣襬慢慢在扯破了他一顆又一顆釦子後終於抓緊了他的衣襟。羅曼諾夫愣了半天,然後在福克斯瞪大了的眼睛下主動環住了女孩細得一手就能掐斷的腰上。
“爸、爸爸……”
女孩柔軟的哭泣聲在她的小腦袋夠到他肩膀時變得清晰起來。他聽到她在哭喊著爸爸,他聽見她無助地低聲嘶喊要她的爸爸別走。
羅曼諾夫摟著她削瘦的後背,環著她的細腰,在她這一聲聲的“爸爸”中讓一股無法遏制的怒火漲滿了胸口。齊天毓,他該是有多狠心才捨得追殺他這樣可憐的小女兒?哪怕是她只是養女。
他輕輕地拍撫著她的背脊,事實上這個“輕輕”的力道是他猶豫了很久才掌握好的,他怕自己像在她下巴上捏出的青紫一樣拍得她後背發痛。
“老大……?”福克斯第五次看了看時間,現在已經是清晨五點,遊輪到達聖彼得堡目的港了。
“帶上她的東西。”羅曼諾夫看著依然窩在他懷裡哭泣的孩子,低聲說,然後拉過珍貴的絲綢薄被裹住了她的身體,一手拖著她的臀部將她抱在了懷裡頭。
在福克斯張大的嘴巴里,羅曼諾夫抱著他的小貓咪走出了房門,他不覺得自己這樣的行為有什麼不妥,對於二十多年來第一個不厭惡的女性,他覺得她值得自己一點特殊的對待,更何況,她只是一個比他小了快二十歲的孩子,作為一個已經三十五歲的男人,完全可以把她當作女兒看待。
不得不提一下,他的這個坑爹想法竟然和他手下里最不靠譜的福克斯一樣。
五月初的聖彼得堡,它的清晨還瀰漫著參雜了冷空氣的濃霧,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