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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部分

疲憊的時候或有興致時拿出藏酒給自己倒一杯,然後坐在那白色的沙發上,靠著沙發背藉著月光幽幽地閉目品嚐。

眼前滑過男人冷酷到極點卻仍不能否認其俊朗的容顏,君卿無意識地微張著小嘴看了那空無一人的沙發半響,才猛地甩著頭清醒了過來。她在幹什麼?在一個羅曼諾夫的臥室裡發呆嗎?這真是她從未想過的事情。

深吸一口氣,君卿踢了踢腳下非常不符合她審美的粉色絨毛拖鞋,推開了書房的門。

首先入目的,就是那和齊天毓書房極為相似的分靠在兩邊的黑色書架,這果真是書房,她想自己猜對了。

書架上擺滿了書籍,可君卿卻沒有心思去仔細瞧瞧那些書脊上的書名,她的目光在頃刻間被獨坐在牆角沙發上的男人給奪走了。左側書架的盡頭與牆面之間放置了一張白色的單人沙發,那個男人仍舊是一身顯得古板嚴苛的西裝,右手手臂支撐著沙發扶手,腦袋偏著靠在掌心上,左手握著一份藍色的檔案隨意地搭在大腿上。

君卿還站在門口,她看見那個男人閉上了眼睛,也不知道是不是睡著了,反正看著覺得他應該很累。

很多時候人們往往只看到一個成功的人在他自己的舞臺上如何意氣風發、光鮮亮麗,卻很難想象他們為了這些到底付出了多少血汗,或許連當事人自己都不曾去真正注意過,總以為自己是銅皮鐵骨,天塌了都壓不壞,羅曼諾夫是,她自己也是。

當人們還在酣睡的時候,他們已經從床上睜開眼睛開始了又一個被充分計劃的一天,他們永遠都有忙不完的事情要做,無時無刻都在思考著艱辛卻值得的前路。她不清楚羅曼諾夫這樣辛苦是為了什麼,她也不想去清楚,因為她只要知道自己是為了什麼才願意拼盡力氣,透支生命。

她扶著門框看了他許久,卻還是沒見他睜開眼睛。在她想來,不管這人先前有沒有睡著,當她靠近這扇門的時候他就應該會醒來才是,這是必須的警惕。可轉念一想,堂堂羅曼諾夫家族的當家似乎也沒有必要在她面前裝睡吧?或許……是因為門外有伍德守著所以他才放鬆了警惕?

這個想法顯然不具有可信性,但君卿還是在猶豫了好半響後踢掉了腳上的拖鞋,輕手輕腳地走了過去。

她就蹲在沙發的側面仰頭看著這個在俄羅斯帝國非常有影響力的羅曼諾夫公爵,他的臉哪怕閉著眼睛都這樣冷酷,刀削似的五官證明了他的俄國血統,他的雙眉習慣性地微蹙著,和他人一樣涼薄的兩片唇輕輕抿起,彷彿下一刻就會吐露出凍骨的話來。然而就是這樣一個男人,卻一次次地板著臉縱容了她,一遍遍警告自己不要胡鬧,轉身卻又容不得其他人對她的傷害。那個懷特,就是他護著自己的證明。

懷特到底有沒有死,她是不知道的,不過偶然聽到安德烈對福克斯幾個說過她正生不如死當中,而她之所以會遭受這樣的折磨,是因為那天在甲板上堵截她和福克斯的人是她暗中派去的。

這個男人……真是神奇。君卿想,她不過和他相處了十來天,卻好像已經習慣了他對自己的這種另類的寬容。由於羅曼諾夫家族和沙皇的敵對關係,他是少數幾個沒有參與當年迫害她淳于家的大貴族之一,這也是為什麼她能自如地演戲,幾乎沒有芥蒂地親近他的原因之一。

但是——

君卿垂下眼簾,彎長的睫毛擋住了燈光落下靛青色的陰影,藏住了多日沒有顯露出來的冰涼。

也只能是這樣了,無論如何親近、依賴、撒嬌,都只是演戲,最終卻不是真正的她,甚至兩者之間相差甚遠。羅曼諾夫也許想護著的,就是這樣一個少女,可君卿知道,這個少女只是她扮演出來的,她是絕不可能扮演一輩子的。等任務完成,她再也不是狄安娜的時候,他還會是這番態度嗎?不會的,他或許會惱怒,甚至是報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