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真的姿態,她一點也強勢不起來,沒一會兒她就擰著眉毛再次開口:“羅、曼、諾、夫先生,我能知道您到底什麼意思嗎?準備讓我為欺騙你付出什麼代價?”
“代價不會讓你少付。”羅曼諾夫在又一陣沉默後,見氣氛造得差不多了,這才開口:“但我想先聽一聽,齊天毓的千金怎麼成了涉黑份子。”
……涉黑、份子?君卿聽了他的話和口氣,登時無語了一把。羅曼諾夫的確是俄羅斯帝國最顯赫的貴族之一,可從它的軍火生意來說,也算是黑道家族了吧,您這種輕蔑的口吻是腫麼回事,自己貶自己麼。
君卿迅速將這種坑爹的情緒甩掉,端正了腰背說道:“我剛才就說過了,一個養女要在齊家活下去,除了養父的寵愛,還需要實力。”
“那年齡呢?”羅曼諾夫也不想理會她說的這些,只問自己最想知道的。
她應對得很好,謊話簡直是上手就來,不假思索道:“我其實已經二十三了,可鑑於我想要投靠你們,就覺得你們可能對未成年人會沒有防備一點。而且,福克斯和亞歷山大也是第一眼就斷定了我十五六歲的年紀,我就順勢而為了。”他們不可能查到齊家養女的年齡是多少,這是她之前留的一手。
羅曼諾夫點點頭,接受了這個說辭,見君卿猶豫了幾秒鐘還想繼續解釋什麼,便擺了擺手要她離開。
君卿張著嘴就卡了殼,瞪著那個面無表情低頭看書的男人好一會兒才氣哼哼地離開——這個,該死的,古怪的,討人厭的,讓人猜不準心思的老男人!
阿利克塞見她磨著牙嘴裡嘀嘀咕咕地走了出來,握拳抵在唇邊掩飾了好笑的神情,領著她去了隔壁的套房,那裡醫生正等著為她重新包紮滲了血的傷口。
因為自己是閻青的事情被福克斯確認,君卿就不得不更加謹慎起來,特別是盜取能源武器的事,絕不能讓羅曼諾夫等人發覺,甚至於之後她離開聖彼得堡回到京城的事也不能讓他們知道,最好就讓他們以為“閻青”這個人已經死於意外之中了。
她可不希望等她擺脫了狄安娜·羅曼諾夫這個身份回到京城後,卻讓齊天毓等人從羅曼諾夫這邊得知了原來“君卿”就是“閻青”的事,否則的話,當初她被迫嫁給聞人夜寒的行為就幾乎一文不值了。
不能讓羅曼諾夫知道她是“君卿”,也不能讓軍部知道她是“閻青”,這種兩邊隱瞞的日子真是說不出的費腦筋。
而且,最重要的是,紙是包不住火的。不管是從哪裡走漏的訊息,總有一天軍部那邊會有人得知她和“閻青”的關係。到那時,她要面對的恐怕就是整個軍部委員會中那些老頑固們夾槍帶棒的聲討了。
不過頭疼歸頭疼,她還是會努力做好一切準備,靜等那一天。
除了這一晚小小的刺殺風波,君卿在黑薔薇城堡的生活一如往常,起床、跑步、用餐、進研究室、午餐、午睡、吃點心、盪鞦韆……盪鞦韆=口=!
綠油油的草坪上,君卿捏著鞦韆的繩索麵無表情地磨了磨牙,對身後笑得特別賤的福克斯說:“我已經二十三歲了。”
“我知道,你說過百八十遍了。”福克斯嘿嘿一笑,推了女孩的後背一把。他最近愛上了這項活動,因為這總能讓面無表情的女孩霎時變成一張便秘臉。說實話,習慣了女孩穿著粉色蓬蓬裙,扯著他袖子愛嬌地要他陪她盪鞦韆的午後活動,突然間她卻不再這樣纏著自己,福克斯真是非常不適應。
被突然推了一把,君卿不得不扔掉了左手上的書本,改為雙手抓緊繩索。她扭過頭恨恨道:“不要推了!讓我安靜地看會兒書!”她真是受夠這種幼稚到極點的遊戲,現在身份都暴露了為什麼還要再繼續忍受?!
“不行!”福克斯賤賤一笑,猛地又推了一把,滿意地聽到了女孩的驚呼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