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女人有一張精緻的臉孔,白皙嫩滑的肌膚和精雕細琢的五官讓她看起來比真實年紀要小上許多,在華夏人眼中,最多不過十七八歲。
她的雙眼上還蒙著一段白紗,為她的美麗新增了一份柔弱,讓人忍不住想給予她憐惜呵護,這種柔弱與張婉茹那種故意裝出來的病弱無辜和遇到危險就一驚一乍的反應不同,她依然是堅強的,如寒冬紅梅,頂著漫天風雪屹立於天地之間,但這樣的堅強往往也從側面印證了她的嬌柔。
齊放想,大概是直到今天,他才算是真正認識到了他的未婚妻是怎麼一個女子,她可以比男人還強悍,本事和手段絲毫不遜色於他們這些天之驕子,如果她是一個男人,並且擁有一個好的家世,那麼未來的軍部還指不定是誰家天下。然而,就是這樣一個他素來覺得強大無比的女人,卻受傷了,她甚至只能被人抱著出現在他面前。
那一刻,齊放覺得自己的心臟都出現了絲絲裂縫,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複雜感覺就湧進了這些裂縫中。心疼的,憐惜的,無法壓抑的保護欲出現在了他的心中。以往對於這個未婚妻,他總是有著諸多的滿意和驕傲,他覺得她手段厲害,才能超群,又頗受父親喜歡,撇開未婚妻這個身份,他一直把自己和她放在同一個天平上,從不曾看輕她的能力。
而此刻,他突然發現,這個無所不能的女人也會有脆弱的時候,她或許也需要一個肩膀一個懷抱,而自己,則情不自禁地想給予她這些。
床上的美人有一頭烏黑亮麗的秀髮,此時正鋪灑在雪白的枕頭上,配著她妍麗的臉孔,說不出的好看。齊放忍不住伸出手用手背來回撫摸著她逐漸變得微涼的臉頰,真好,這個女人將成為他的妻子,與他相伴一生。
君卿覺得自己一直都處在煎熬當中,身體一會兒熱一會兒冷,好不容易睡著了,又覺得心中惶恐,因為她睜不開眼睛,她奮力地想醒過來,卻一直都無濟於事。這樣的情況不知持續了多久,終於,她猛地睜開了雙眼。
她看著眼前朦朦朧朧的白紗,昏迷前的記憶慢慢回籠。
齊放發現她動了動,忙欣喜地開口:“卿卿?你醒了嗎?”
君卿手指微動,想坐起來卻發現腹部疼得厲害。齊放見她這樣的動作嚇得忙壓住了她的雙肩,安撫道:“卿卿你別動,軍醫說你至少需要躺一個星期。”這還是君卿平時鍛鍊得多,身體的底子好的緣故,放在平常人身上,恐怕躺一個月都起不來。
君卿聞言,微微點了點頭,她說要喝水,齊放就摟著她的後背讓她稍稍起來一點,又從床頭櫃上取了插著吸管的水杯給她。
她喝了水後就問:“我現在在什麼地方,秦青他們可好?都在哪裡?”因為眼皮上帶著傷,她總是睜著眼睛會比較疼,所以乾脆閉上了雙眼。
“這裡是雙河鎮的一家酒店,受傷的那些人都在酒店的其他房間休息,你放心,有軍醫照看,都沒有生命危險。你想見秦青嗎?我幫你喊過來。”齊放深知她對秦青的信任,便問她。
君卿想了想,微微點了點頭,她現在動彈不得,雖然也信任齊放,卻遠不如信任秦青,她可以把命交給秦青,卻不敢交給齊放,這就是區別。
秦青知道君卿醒來,立刻就跑了過來,她衝到床邊站定,愣愣地竟然有些不知所措,她想起了她的病。
“秦青?”君卿微微蹙眉,抬起左手憑空揮了揮,道:“你在哪兒?”
秦青忙抓住了她的手,細問她的眼睛如何。君卿告訴她因為會疼所以不想睜開眼睛,她才放心下來。
接下來秦青又把事情給君卿說了一邊,君卿沉默了幾秒後答:“受傷的幾個都派人送回京城讓他們好好養傷,這次是我連累了他們,叫他們別急躁,我總會給他們一個交代的。”
“隊長,為你受傷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