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離去,呂祿見機對高陽擠擠眼睛扯著想留下來的傅濤一道離開,剩下了對望的兩個人。
君卿最先打破沉默,冷淡平靜地問道:“有事嗎?”
“隊長,一起吃午餐好嗎?”高陽問。
“不,我回家吃。”君卿微微蹙眉,說完就要走。
高陽先是被“回家”二字給刺了一下,然後眼疾手快地抓住了君卿的手腕。
君卿試圖躲避他的手卻沒能成功,只得在被抓住時掙扎了一下,可見了對面男人那副一臉受傷的表情,不覺僵硬了一下。
“高陽,我想我沒有什麼必要和你一起用午餐,而且我的丈夫還在家等——”
“卿卿!那天都是我的錯,是我沒有控制好自己的脾氣,是我做事不經大腦,你原諒我一回?我下次不敢了,你別對我這麼冷淡,我很難受。”高陽不想聽見從君卿口中說出的丈夫二字,急忙打斷了她的話。
“高陽,我們之間沒有原諒和不原諒的說法。”君卿用力從他手中抽了出來,哪怕手腕上留下了一圈紅痕。她平靜地說:“我已經是聞人的妻子,沒有意外我將一直都是。如果以前是我給了你我們之間會有某些可能的錯覺,那麼對不起,今後,我們就只能是叔嫂關係。”
最終,高陽還是沒有求得能與君卿共進午餐,他只能看著君卿絲毫不留戀地離開,不知道是哭還是笑地扯了扯嘴角。高陽,你看,她還是一樣,如果本不會有結果,就不給你希望不與你糾纏,這樣一個女人,你如何捨得傷害?
君卿拉開車門坐了進去,下意識地偏頭看了一眼,從倒車鏡中,她看到了那個一直都掛著憨厚陽光笑容的男人那般苦澀的表情。她不禁抓緊了方向盤,突然覺得其實那天呂茫說得沒錯,她就是禍水,禍害了齊鈺、齊放、聞人和高陽。
除了那一年答應齊鈺的追求,她至今為止所做的選擇都只是想復仇,傷害他們都不是她的本意,但這些傷害的確成了事實。她想起了那個手捧著橙子糖面露懇求的男人,想起了街角落在地上的戒指,再看著高陽失去了的陽光的笑容。她想,無論聞人是否真的愛她,她都再不能傷害這個男人了,因為她欠下的已經夠多了。
胸口彷彿悶著什麼東西,她覺得心情不是很好,但回到聞人家,看見了等在門口的丈夫,不知怎麼的就笑了。
“什麼事這麼開心?”聞人湊上來摟住她的腰際,一臉吃醋地說:“我聽說高陽去了基地,你看見他了吧,是因為他才這麼高興的?”
“你在說什麼胡話?今天還想睡地板嗎?”君卿一下子就斂去了笑容,無語道。因為晚上某人總喜歡動手動腳,但她又真的累了不想對付他,所以一般會把他踢下床讓他睡地板。這幾天聞人完全患上了睡地板恐懼症。
“啊?不要!”聞人立刻露出驚恐的誇張表情,嘴角卻忍不住勾了起來,如果她的笑容不是因為高陽,那隻要她心情好,他也會跟著高興的。
晚上,君卿還在書房和約翰商量春天時在馬來西亞的黑市車賽,聞人興奮地跑進臥室裡,在床上這裡整整那裡拍拍,然後在浴室前糾結了很久,最後還是有些失望地走了進去洗了澡。其實他更想提議和君卿一起洗,不過想也知道會被君卿踢出來。
他洗完後隨便擦了擦頭髮,站在鏡子前擺弄自己的浴袍,把衣襟拉開又合上,務必拉出一個興感的弧度,既要讓君卿看了心神盪漾又不能讓她覺得自己是故意的。最後他還扒拉了一下溼潤的頭髮,讓它們看起來充滿凌亂美。
做好這一切後,他滿意地在鏡子前轉了幾圈。然後他突然想到,這大概是人生中第一次為了一個女人這樣費勁吧?他覺得有些不忿,因為那個女人還偏偏不喜歡他!不過隨即他就把這些有的沒的給拋開了,管他呢,反正她已經是他的了,總有一天她會愛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