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俄語說,‘沃瓦,我親愛的兒子,我馬上就過來’。”
最後一句話,羅曼諾夫的語調和往日大不相同,有些生硬,卻在極力表達著什麼。君卿知道這是他在學習自己父親的口吻,她不清楚兩者之間到底像不像,但她能確定的是,這口氣很溫柔,不僅代表了羅曼諾夫父親對他的愛,也蘊含著他對他父親的愛。
難道這就是羅曼諾夫會憎恨前任羅曼諾夫當家的原因?因為那個人正是他的祖父,是下令驅逐了他父親的人。又或許其中還含著什麼隱情?
君卿還想再聽聽這些家族秘辛,不過羅曼諾夫顯然不是一個很好的述說者,他將君卿的好奇心勾了起來,卻又不肯滿足她,見她睜大了眼睛看著自己,卻只是微微彎了彎唇角,開啟床頭燈後起身拉住了遮光的窗簾。
室內一下子暗淡了下來,床頭的燈光昏黃而溫柔,就像此刻站在燈光後的那個男人的神情。君卿側頭看著,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總覺得這時男人的眼神特別柔和,不似往日的銳利和霸道。
“睡覺。”羅曼諾夫說完,拿起矮桌上的厚書本,脫下了西裝外套靠坐在單人沙發裡,就著檯燈的燈光看了起來。
這種有可以信賴的人在身邊守著睡覺的感覺,是君卿很喜歡的,只是她從沒跟人說過,所以她也只在生病受傷或者秦佑臣那裡享受過。
沒一會兒,她就開始迷迷糊糊了起來,最後,終於沉入了黑甜的夢鄉。
羅曼諾夫的手頓了頓,然後放下書本走到了床邊。順著燈光,他能看到那張慘白的小臉,不知道是因為腳傷還是槍傷的緣故而微微蹙著眉頭,她精緻的臉孔上多了幾道細微的劃痕,那可能是在水裡被水草割傷的,額頭抱著紗布,裡面隱隱透出些嫣紅來,聽福克斯說,這是腦袋撞在石塊上造成了。
她是有多蠢,只是逃跑都能把自己搞得這麼狼狽,又是有多笨,為了擺脫一副手銬竟然硬生生地將手從鐵圈裡拔出來。
他坐在床邊,將她的左手從被子裡拿了出來,那五指以上,手腕一下的兩排血紅讓人看得極不順眼,該慶幸那副手銬是情趣手銬嗎?所以她那細嫩的手腕一用力就能勉強擺脫出來?
他想起福克斯描述的,當這丫頭聽到自己右手腕上掛著的手銬竟然是一副情趣手銬時,那精彩的表情——羞憤至極,還有咬牙切齒。那麼他是不是可以猜測,這幅手銬是某個她熟識的人臨時找來的?範圍縮小一下,那人恐怕就是齊家五少齊放了。
雙河鎮時,阿利克塞也說過是齊放和齊鈺兩人親自帶了軍隊過來接她的,也就是說,她和齊放的關係應該還不錯。
第二天中午,君卿瞪著羅曼諾夫手裡的紗布幾秒鐘,又探頭往他身後看了看,心存僥倖地疑惑道:“給我換藥的人呢?”
“福克斯沒空幫你換。”羅曼諾夫面不改色地說謊,放下了手裡的東西后就掀開了她的被子。
誰要福克斯換藥!她要的是女人!女人!君卿眼見著這霸王硬上弓的架勢,大驚失色道:“你幹什麼?”
羅曼諾夫皺眉:“換藥。”
“……你幫我換?”君卿見他點頭,瞬間露出了一個痛不欲生的表情,氣得對方眉頭更加鎖緊,她連連搖頭:“我不要你換,我要女的給我換,我裡面什麼都沒穿!”
然而不管她怎麼說,羅曼諾夫也沒搭理他一下,自顧自地將東西準備好,一隻手固定住她亂動的雙手,一隻手慢慢地解開了她睡衣的紐扣,很快,睡衣的中間就露出了些許面板,白皙柔滑的肌膚上纏繞著紗布,一圈又一圈,帶著脆弱的美麗和誘惑。
羅曼諾夫拍了拍她的手臂,說:“放鬆,你的傷口不痛?”
痛!當然痛!因為全身緊繃的肌肉,君卿的額頭幾乎要滲出冷汗來,可這個禽獸卻就是不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