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仲春嚥下嘴裡的茶水,揮揮手,“少跟我講大道理,也不用拿明長官來壓我,我什麼時候用你來替我兜過啊?這次的生意是跟日本人做的,他明樓要是不高興,讓他找日本人說去,犯不著讓你來嚇唬我。”
汪曼春轉了轉眼珠子,緩下口氣,狀似關心的說,“你亂抓人賣給日本人當勞工這件事情,用不著明長官怪罪,自然會有人來找你,那些人可跟明長官不一樣,聽你半句解釋。”
“誰呀,誰來找我呀?”
“你自己心裡清楚啊”
“你是說那些抗日分子嗎,我還嫌他們來的少呢,怎麼,死了一個南田洋子,你就怕了?你怕,我不怕,我還告訴你,三天之後就有一艘運勞工的日本商船到吳淞口,憲兵隊親自押送,我倒要看看,哪些個不知死活的敢來。”梁仲春有恃無恐得意洋洋的說。
得到了想要的情報,汪曼春笑了笑,伸手彈了彈梁仲春的肩膀上的灰,“行了,梁處長,既然您自有打算,就當我沒說吧,不過我還是要小心提醒您一句,小心吃多了撐著。”
“這就不勞您汪處長費心了。”
深夜,明公館。明誠把手裡的報文交給了明樓,“大哥,金烏來電,三日後有一艘運勞工的日本商船到達吳淞口,將由憲兵隊親自押送”
“通知明臺,準備行動,在商船來之前,必須完成營救工作。”
第二天,汪曼春和明誠同時收到訊息,計劃洩露,一個組織的窩點被端了,六七個人全被槍殺。
明誠心驚膽戰,連忙嚮明樓彙報,想辦法確認明臺的安危,明樓算了算明臺出門的時間,明臺應該沒事。
“阿誠,你趕緊組織人去截住明臺,通知他行動暫緩,不要做無謂的犧牲。”
“是”
可是明臺不肯放棄計劃,明誠無法阻止他,只得嚮明樓彙報。
“大哥,明臺不肯變動計劃,日本人現在肯定已經有所防備,這樣去無異於送死”
明樓按著太陽穴,想了想,“咱們還能調出多少人?”
“除了明臺的小組,咱們的據點被搗毀了一個,犧牲了七個人,現在除了你我們和另有任務抽不開的同志,恐怕不足三個。”
明樓沉思了會兒,“向金烏求助。”
汪曼春收到了青瓷的電文,琢磨了下自己手上能派出的人,回了電文過去,然後下達指令給自己的組員。
而明家,明誠收到電文後立馬拿給了明樓。
“大哥,金烏那邊會有四個同志配合我們行動,另外,金烏提到,勞工營裡面有很多平民,建議我們速戰速決”
“金烏調過來的四個人,兩個配合明臺他們行動,兩個負責接應,金烏說的對,勞工營裡面有很多手無縛雞之力的人,你通知明臺,要小心行事,切勿節外生枝。”
“好,我明天親自帶人去接應明臺。”
第二天晚上,月黑風高,靜謐無聲。
汪曼春有些放心不下,喬裝了下,也去了行動現場。一陣槍響,不一會兒,自己的兩個組員帶著一群老弱病殘和一些拿著武器的軍人跑了過來,汪曼春帽簷壓得低低的走了過去。
“其他人呢?”
“有個女同志發現一個小孩不見了,軍統的那位和她一起去找了,咱們的幾位同志去引開那些日本人了。”
這時候,後面傳來了斷斷續續的女聲,“滿崽、滿崽”,在寂靜的夜晚特別響亮。
汪曼春皺了皺眉頭,怎麼回事,這麼大的聲音是想把日本人引來當靶子嗎,等會兒日本兵來了這些手無縛雞之力的平民怎麼辦?
為了避免夜長夢多,汪曼春趕緊招呼這些勞工離開,“快走!”
一路上解決了幾個零星的日本兵,把勞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