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呢？

看著那個在她的面前破碎的小世界，溫柔真的沉默了，徹底地沉默了，此時她已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又該做些什麼了。

她記得曾經有個人問她，如果讓你選擇，你會選擇愛你的人，還是你愛的人？

她記得她當初的回答是，她會選擇默默地愛著自己心愛的那個人，因為這樣便不會太辛苦，因為她無需去選擇是否要接受那個愛著她的人，可是現在愛她的人，與她愛的人全部都在她的眼前出現了，這一幕讓她有些不知所措，讓她無從選擇……

“我該怎麼辦？我到底該怎麼辦？”溫柔一遍遍地問著自己，可是這個時候卻沒有人能夠給她答案。那個神秘人物似乎也在這一刻消失了，而那神奇而詭異的世界也一一在她的眼前破滅。

她仍舊回到了現實的世界，那個被人撞傷到昏迷，到快失去意識的那個世界。

在那個世界裡，還有許多關心著她，愛護著她的人守在她的病床前邊沒有離去。溫柔使勁地想著，想要理清這裡所有的思緒，只是現在她卻真的有些力不從心，有些不知所蹤了。

她不知道自己這一刻她該做些什麼了，周博通的猶豫、王鵬的永不後悔，蕭牆的狠絕，古晨的捨生忘死，以及最後子燁的生命相互，這一幕幕都在她的眼前不斷地閃現，她知道自己肯定不會再放過蕭牆了，但是對於其他四個男人，她卻有些不忍心，她不知道自己該做些什麼。

這幾個男人都不想讓自己傷心，可是她又何嘗想要讓他們傷心。她從來都不想陷入這一張張情網的，可是奈何，老天就是要讓她的一生都在這幾個男人的世界裡邊徘徊，遲疑，最終到了如今這樣的地步。

這麼想著，溫柔的嘴邊不由得露出了一絲苦笑。

其實，如果可能，她真的是想逃避的，可是現在她卻知道自己怎麼也不能逃，因為當她睜眼的那一刻，便是她做出選擇的那一刻。

她不能再讓這樣的情形繼續下去了，也許她仍舊能夠抵抗著良心的責備，不去理會這麼多，但是她卻不能看著這幾個男人的傷心，不能看著他們黯然神傷，所以如果真要做出什麼決斷的話，就讓她現在就決斷吧

這麼想著，溫柔的眼神便堅決了起來。

她知道她和子燁之間是不可能的了，雖然她還沒有到了生命即將逝去的那一刻，但是她也知道，她和子燁之間隔了太多，遺失了太多，也經歷了太多。

而現在雖然他們已經可以在一起了，可是他們卻已經不能在一起了，雖然這句話看上去很是有幾分悲哀，甚至有幾分矛盾，但是事實就是如此。

他們兩人是無法相守在一起的，哪怕他們之間沒有阻隔那整整幾個世界。因為現在的溫柔已經不再完全是曾經的紙鳶，而如今的子燁也已經不是再曾經那個完全的子燁，他們都變了，雖然不是明顯，但他們的的確確變了。

雖然變了之後的他們仍舊還有著想要相守在一起的心，但是他們的世界卻不容許他們這麼做。

他們唯一一次想要逃避命運，想要在一起，可是那個世界卻已經拋棄他們而去，在那一場毀滅中，她和子燁出現在了這個世界，可是子燁仍舊承受不住這個世界帶給他的壓力，他還是在這一場毀滅中灰飛煙滅了，雖然他也離開了那個世界，但是在這個世界中，他和溫柔仍舊不能在一起。

想到這裡，溫柔的眼中便“流露”出了濃濃的悲哀。

也許這便是天意作人吧，她和子燁尋尋覓覓了這麼久，等了這麼久，也盼了這麼久，無數個夢境裡便，他們兩人相互凝視，無數個夢迴千轉醒來之時，他們祈求了這麼久，可是逝去的仍舊還是逝去了，哪怕他們再不甘，再不願，曾經的一切已經流進了歷史的長河裡，化為了其中的塵埃，即便他們想要再追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