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是看著少爺自苦的有些讓人於心不忍,才好心提個醒。有些念想,不過是水中月、鏡中花,早些放下的好。”
“……”
芷剎聽著馮一番話,微微凝著眉,不發一言。
就在兩人僵持的時候,汀琅不知什麼時候也走到了門口,開口說道,“你們在說什麼?”
見汀琅來了,馮身子微微向後一動,站在汀琅身邊,笑著說道,“沒什麼,不過是芷剎少爺來看看汀琅少爺,我先瞧見了,所以過來聊上幾句。汀琅少爺,下一步想好怎麼走了麼?”
“嗯。”
見馮解釋的天衣無縫,汀琅也沒有多想,只是點頭應了一聲。
芷剎看了一眼汀琅平靜的面龐,又看了一眼馮那有些意義不明的笑臉,不說一句話。
“芷剎,既然來了,就過來坐坐吧。”汀琅對芷剎說了一句,才看向馮。
“呵,汀琅少爺,是否該在你向芷剎少爺發出邀請之前問一問我呢?好歹我也是這間房間的主人啊。”馮攤開雙手,似乎有些無奈的說道。
“一一”汀琅看了一眼馮,也沒理會他,就側身把芷剎讓進了房間。
“一一”
“一一”
馮和汀琅的棋局繼續著。芷剎的目光雖是停留在棋盤上,心思,卻早就已經飄遠一一他以為他隱藏的夠深了。他以為自己的心思,誰也看不出,甚至有時候連他自己都會遺忘,只當自己是一個對小主兒忠心耿耿的隨從。
但是,為什麼今天會被這個算不上熟悉的馮一語道中心事?
是的,他心中有人。而那人不是別人,正是他的小主兒,翼人族的少族長,族長大人捧在手心裡疼著、寵著,眾位少爺、小姐們圍著打轉的十二。
從第一次見面起,他就認定小主兒與眾不同。那個小小的身軀靈巧的穿梭於他們五人長年累月磨合訓練的攻勢之間,遊刃有餘。
那一次,是芷剎第一次真正嚐到敗北的滋味,雖然一敗塗地,芷剎心中卻沒有半點不服氣。
那個小小的孩子,用稚嫩的聲音說著‘目中無人’的話,卻令他只是覺得是因為自己太弱小,才入不了那人兒的眼。
接下來的三年,芷剎加緊修煉,努力增強實力。而後在黑部,匆匆一瞥再次遇見了那個他當年發誓效忠的小主兒。
那一年的小主兒,還是小小的,稚氣未脫,三年沒見,並沒有認出他。芷剎努力忽視心中不斷升騰著的莫名失落感,也努力剋制著自己再見小主兒那雀躍的心情。
尤其當小主兒記起了他時,那種滿足感,是芷剎有生以來從沒有體會過的。
在翼人族中,人與人之間的關係總是淡漠的。但是自從有了那個人兒以後,芷剎覺得,自己身邊的人和事,似乎都在一點一點的改變著。之後的七年,他再沒見過小主兒,卻從來沒有一刻少了對小主兒的關注。
雖然小主兒很少在族中走動。但是時常出入黑部的芷剎,倒是偶爾能在黑部幾位少爺小姐口中聽到一些關於小主兒的訊息。
有時聽到幾位小姐興致勃勃講述著小主兒與族長大人之間如何如何,小主兒有時又會無意之間做出怎樣可愛異常的舉動時,芷剎忍俊不禁之餘,心中,卻又隱隱劃過一絲苦澀。
年輕不知愁滋味之時,芷剎可以不去深思那一絲苦澀到底意味著什麼。
但是,當族長大人第一次親密擁著小主兒出現在他視線之內時,芷剎的心,被狠狠的敲打著一一那一刻,他終於明白了幾年來自己心中那一絲苦澀到底是為了什麼。
也終於明白了,他這些年來一門心思不斷提升自己的實力,只想早一天見到他的小主兒,又到底是抱著怎樣的心情。
但,當他終於醒悟過來的時候,早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