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景濁擺手道:“我跟他比你跟他熟,想等人就等著吧,我剛剛返鄉就來找你了,總不能白來一趟。”
老道士冷哼一聲,“已經來了!”
劉景濁扭頭看去,方杳木已經站在門口了,瞧見黑衣劉景濁,那傢伙明顯臉垮了下來。
“二十幾年,至於嗎?我是一點兒都沒發現,拿我們當猴兒耍呢?”
盧曲巖趕忙起身,對著方杳木恭恭敬敬抱拳,沉聲道:“多謝方劍仙搭救,此人不知是何來歷,但尚未傷人,方劍仙也彆著急傷他吧?”
方杳木直翻白眼,沒好氣道:“道長太瞧得起我了。”
他邁步進屋,站在劉景濁身後,輕聲問道:“翻來覆去查了很多遍了,嚴絲合縫,一點兒不差的。”
劉景濁點了點頭,對著盧曲巖說道:“道長會下棋嗎?”
盧曲巖點頭道:“不算棋藝高超,起碼略知一二。”
劉景濁又問:“那道長,喜歡做生意嗎?”
老道士搖頭道:“要是懂,也就不必混成這副慘淡模樣了。”
方杳木愣是沒明白,“咋個回事?什麼意思?”
陳文佳隨後趕來,落地之後瞧見劉景濁,也是板著臉,沉聲道:“流泱說的真沒錯,你也太沒勁了,有意思嗎?”
劉景濁輕聲道:“我也不至於跟一群孩子較真吧?”
陳文佳氣極:“那你至於連我們都耍嗎?”
劉景濁嘆了一口氣,好好起身,走去盧曲巖身邊,笑盈盈地將手搭在他肩膀上,問道:“盧道長,我就明著問你吧,糴糶門跟天朝,又或是明教,你是哪一方的?”
道士明顯一愣,隨即問道:“什麼?”
看方杳木跟陳文佳的模樣,此人肯定是與青椋山關係不淺,他也就沒法兒後背直挺挺的了。
劉景濁原模原樣再問了一遍,道士疑惑不已,搖頭道:“我真不知道什麼天朝明教的,我就是個小小元嬰修士,求一份安穩而已,道友何必為難我?”
劉景濁笑了笑,“真的?”
老道士重重點頭:“絕無半句虛言!”
劉景濁嗯了一聲,輕輕抬手,只聽一聲哀嚎,老道士已經沒了左臂。
看得陳文佳眉頭直皺,“過了吧?”
方杳木一言不發,還往後退了幾步。
自己看著長大的人,哪兒能不清楚他的脾氣?
老道士怒道:“你欺人太甚!”
然後劉景濁抬手按在老道士頭顱,微笑道:“給你最後一次機會,我現在脾氣不好。殺你都是小事,回頭我會知會酆都羅山,讓他們好好查一查沐白的。”
老道士怒不可遏,可被一股子拳意壓著,他想動都難。
“我一生至此,唯獨在風泉鎮做了那一件違心之事,你要殺就殺,冥冥之中必有因果糾纏。”
劉景濁輕輕一提,就把道士腦袋扯了下來。
陳文佳沉聲道:“劉景濁!你過分了!”
方杳木趕忙走去陳文佳身邊,壓低聲音說道:“我的掌律姐姐唉!你好好看清楚。”
只見劉景濁隨手拘押道士魂魄,並笑道:“你有最後一次機會,也是轉世投胎的機會。”
可那魂魄,只是緊閉雙眼,閉口不言。
劉景濁只覺得腦海之中砰砰直響,燈影洞天沒能釋放的惡念,此時居然有點兒壓不住了。
此時屋子外,有人輕聲喊道:“師父。”
劉景濁終於是手一鬆。
當然了,盧曲巖完好無損,甚至不知道方才發生了什麼。
陳文佳也終於明白了,這壓根兒不是幻境……但也可以說是幻境,究竟怎麼理解,她也很難下定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