粹嚇唬我麼!”
蕭靖遠哈哈大笑,聽上去心情倍兒好,“這不是過年麼,開個玩笑。”
宋顏滿頭黑線,心道您究竟是遇上什麼事兒了啊心情這麼好,竟然還開玩笑!
“杜雲都跟我說了,他獨獨看中了你的演技,非你不可,你看看什麼時候能跟他見個面麼?”
人生難得一知己,就算你是千里馬,要是沒有伯樂的話也得百搭。
宋顏聽後難免心神激盪,“我什麼時候都行!”
“那明天吧。”
“啊?!”
這會兒了她才回過神來,自己還在人家家裡過年呢,趕明兒才大年初二,走了不大好吧?哎不對,蕭靖遠這傢伙肯定是算好了才給自己打電話的,因為明天楚遊淵也要去國外試鏡啊!
聽說宋顏也要跟著兒子一起回去,楚爸爸和楚媽媽正經挺捨不得,臨走塞了一大堆東西不說,還一個勁兒的拉著手道,“以後一定常回來看看啊。”
次日一大早,兩人收拾了行李後就直奔機場,跟各自的團隊匯合後一個跑過內線,一個跑國外線,真是非常的高效。
大年初二的下午三點半,宋顏在望燕臺市的一家老字號茶館見到了傳說中的杜雲。
老實講,遠遠看見杜雲的第一面,宋顏都有點不敢認,因為對方實在是太邋遢了!
皺巴巴的衣服,亂糟糟的頭髮,張牙舞爪的鬍子,以及深深凹陷的眼窩和臉頰。哦,外面還裹著一件薑黃色的老舊大衣,這哪兒是大導演大編劇啊,活脫脫一個難民!
說得不好聽一點,單憑茶館門衛能讓他進來這一點,就足以說明這間店的職業素養和人文主義精神。
也不知道杜雲之前經歷了什麼,看著整個人都瘦的脫形了,站在那裡幾乎要跟身後的那叢竹子融為一體,都是又幹又瘦……
但他的一雙眼睛卻是亮的嚇人,尤其在看到宋顏走進來的瞬間,更是好像隨時都會從裡面發射鐳射一樣的雪亮。
“宋顏你好,我是杜雲,請坐。”
一握手,宋顏又被嚇了一跳,如果不是還有溫度,她幾乎都要以為自己握住的是一塊早已風化的老樹皮:乾枯、龜裂、堅硬。
不等她發問,杜雲就主動笑道,“嚇壞了吧?”
宋顏老老實實的點頭,笑的有那麼一點點尷尬,“還好。”
杜雲擺擺手,“不用給我留面子,不要說你了,就是我爸媽都快給我嚇瘋了,如果不是我當場自報家門,他們都要報警了。”
宋顏聽後忍不住笑出聲,覺得這人還挺幽默。
杜雲今年四十二了,人長得不算特別帥,最多也就是個中人之姿,基本上屬於那種掉在人堆兒裡找不著的。但他有一種天生的氣質,一種讓人不自覺靠攏的氣質。
他的舉止間帶著北方爺們兒特有的爽朗和利落,簡單的一杯茶也給他喝出一種大漠狂沙的氣勢來。
“老實講,雖然劇本早就有了,但我一直在人選方面犯愁,然後那天突然看見你演的那個《刺》,”說到這裡,他猛地拍了一下大腿,“就是你了!”
宋顏不覺跟著渾身一震,喃喃道,“不敢當不敢當。”
杜雲不以為意的擺擺手,“你別謙虛,我對自己的眼光還是有幾分自信的。”
在過去的五年中,他一直都在體驗生活,從下崗職工到無家可歸的流浪漢,那些最不受社會待見的角色他基本上都扮演過了。
他細細的觀察和揣摩過各種社會小人物的生活作息,然後一點點的從他們身上提煉,最終塑造出了袁夢這麼個角色。
毫不客氣的說,這是他十年來最滿意的一個本子!
作品就相當於編劇的孩子,而杜雲也很想要讓自己的孩子完美誕生,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