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想找死麼?”
“咳咳……”乞丐趴在地上,被踩的喘不過氣,“是我……”
這個聲音……
東南鬆開腳,那個乞丐稍稍翻了個身,半支撐著往起站。
東南一把將他拖了起來,開啟他垂掛在臉上的亂髮,愣愣的盯著那張臉,“真的是你?”
雖然從聲音裡,東南已經聽出是西門亥,但是親眼面對面的看著他,看著他滿臉的泥垢,汙跡斑斑,還是不敢相信,這個落魄不堪的人就是昔日逍遙侯府的小侯爺。
西門亥一個勁兒的點頭,東南的問話也讓他肯定自己沒有認錯人,他就是在五里峰上出現的那個傳達他們主子命令的男子。
東南警惕的環顧四周,確定沒人盯著,拽著西門亥,將他帶到了一個不被人注意到的角落裡,才鬆開手。
上下打量著西門亥,東南呵呵笑道,“你這個樣子還真能很好的掩飾自己,難怪你能撇開拇指兄弟偷跑回京城。”
“我想要回家取幾件爹孃的遺物帶在身上,我孃的生辰也快到了,我想在家裡給她焚柱香,以後我出門在外做事,這是最後一次了……”西門亥道。
“做這些表面的事有用嗎?人能復活嗎?能助你成事報仇嗎?”東南接連質問,如此優柔根本不是做大事的料。
如此優柔根本不是做大事的料,不過,反正他也不是自己看重的人,不過是主上手中的一枚棋子。
“百事孝為先,我不認為自己有錯。”西門亥道,“爹孃養育我一場,結果落得無人送終的下場,我只是隔了這麼多日子回來燒柱香而已,做的遠遠不足。”
“呵……在淮安縣躲了這陣子,確實有了點變化,情緒上沒那麼激動了。”東南冷笑。
“爹孃已死,我再悲傷也沒有用,只是想最後祭拜爹孃一次,我想爹孃也想看到我還活著。”西門亥道,“從此,在大仇未報之前,我再不會參拜,也無顏參拜。”
東南點點頭,“這也是你的決心了。那麼,你回去了麼?”
“去了,但是我沒進門。”西門亥道。
“進門?那院子不是一直被封著麼,你還敢指望大搖大擺的從門上進去?”東南上下掃了眼西門亥,“要不要我帶你翻牆躍進去?”
話是這麼說,可是他根本不想多碰這個渾身腌臢的乞丐。
“我能自己翻進去。”西門亥從東南的眼神中看到對自己的不屑,他武功再不濟,翻個牆還是能做到的。
“是麼?”東南眼中譏諷的笑意更深,“那你剛才還被我輕輕一腳絆倒,我真怕你從牆頭上一頭栽下去碰壞了頭,乞丐變成傻子可當真沒用了。”
“我承認自己比不過你。”西門亥強壓著怒意,汙垢滿滿的臉上根本看不出他的表情,剛才他確實沒有防住東南,摔的趴在地上,很沒風度。
不過他現在已經不是昔日的小侯爺,不過一個落魄的無家可歸深懷仇恨的逃犯,還有什麼風度可言?
從淮安縣到京城,雖然不算遠,但是他做了一路的乞丐,如今除了面對死去的爹孃,已經沒有什麼事讓他可以去在意顏面了,更不會再去講究什麼風度。
而他其實連一名真正的乞丐都不如,乞丐可以無拘無束光明正大的乞討,他卻還要小心自己的身份不被暴露,時刻都在緊張著。
“我一定會用自己的方法給爹孃報仇的!”西門亥道,只有那雙眼睛閃著光澤,彰顯著無法消退的恨意。
東南鄙夷的神情稍稍收斂,淡淡的冷哼了一聲,他還懶得跟西門亥在此去爭執什麼,有些力氣是不值得浪費的,他注重的是結果,並非空口白話。
“不是我回不了家,是我發現被封的院子裡好像有人。”西門亥也將自己的話步入正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