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剛在池惟青面前刷了波陸晗霜的好感度,讓小皇帝惦念著陸晗霜。結果,隊友立馬就來拆她的臺?!
箬竹轉過身去,朝池惟青訕訕一笑,想著得找點好話來誇誇陸晗霜。
她組織了會兒措辭:「陛下,你別聽芸香誇大其詞。婕妤姐姐其實人可好了,只不過出生在太尉府,性子難免剛烈了些,我不覺得這有什麼的。」
池惟青見她神色認真不似作偽:「你這是在以德報怨?」
箬竹微怔。依她原本的性子以牙還牙還來不及呢,怎麼可能以德報怨。
但現在屬於撮合姻緣任的特殊情況,她做神仙的,就應該能屈能伸,不拘小節。
箬竹端得溫婉解人意:「臣妾深知宮中規矩,不可以下犯上。婕妤姐姐這麼做,必然是有緣由的。」
這話倒是把池惟青聽笑了:「不可以下犯上?方才說朕完事兒快的時候,你可有想過這規矩?」
箬竹斂著長睫,在池惟青看不見的角度擰緊眉毛。
她從前就聽說人族男子極要面子,最聽不得人議論其不夠雄姿偉岸。今日才知,原來竟是連快慢都說不得麼。
不過既然池惟青介意的話……
箬竹討好地朝他笑了笑:「陛下該知,開疆擴土與攻城略地相似,講究速戰速決,快刀斬亂麻。又有快豹被譽為叢林之王,而烏龜只配被叫做王八,兩者高下立見。由此可見,快,才是王者之道。」
她美目盼兮,巧笑倩兮,乍聽說的是兵法與動物,重點卻在最後的結論裡。
池惟青頭回聽見這樣新奇的言論,險些就要在她的引經據典中啞然。
好在終是帝王不苟言笑的修養讓他強忍住笑意,冷哼一聲,走了。
帝王最擅洞悉人心,他登基一年,在朝堂上見過太多陽奉陰違的奸佞之臣。所以箬竹哪個表情是真,哪句言語是假,他幾乎一眼就能看出端倪。可也正是因為如此,才讓他越發看不透這個少女。
分明身為后妃,卻似乎對他避之如豺狼虎豹;分明率性活潑,膽敢在宮中吆喝著擺攤,卻又總做出嬌柔低憐的姿態,處處矛盾。
池惟青從袖中拿出那盒春風一度朝暮霜,擰開玉蓋。
淺櫻色的膏體表面平齊,顯然是沒有開啟取用過。
朝暮霜散著淡淡花香,只輕一嗅,就讓人瞬間渾身血液滾燙,池惟青趕緊將玉蓋蓋回。
果然是如她所言,好用的緊。
而殿內箬竹盤腿坐在榻上,手肘撐在案面,鼓起腮幫。她驟然發現,小皇帝又沒付錢!
芸香見她面色通紅,雙頰鼓著吐氣,還以為是因夏至天熱的。遂執了團扇站在邊上輕輕替她扇風:「寶林方才為何要幫陸婕妤說話?陛下那樣袒護咱們,正是寶林趁機扳倒陸婕妤的好機會埃」
「我為何要扳倒陸晗霜?」箬竹聞言奇怪看她,「我想幫陸晗霜固寵還來不及的。」
「為什麼啊?」芸香越發困惑。
箬竹篤定地相信姻緣簿,但神仙的事不足為外人道也。她擺擺手:「說了你也不懂,我自有打算。」
芸香撇嘴嘟囔地「哦」了聲,顯然對她的行為有些不滿。但這嘴巴只憋了剎那,芸香像是悟到了什麼,忽而一拍桌案:「我知道了!寶林是在欲擒故縱1
小侍女眼睛閃著光:「先給陛下留個善解人意的印象,然後靜等陸婕妤跋扈行徑敗露,到時候,陛下自然就能想到寶林的好了!高,實在是高1
箬竹:「……」
小姑娘腦迴路不錯,適合去民間寫些情情愛愛的小話本賣,生意一定興榮。
箬竹欲哭無淚,她明明只想吃好喝好做好任務,為什麼所有人都以為她是在耍心機爭寵?!
真乃生活不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