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況只要不虧,就是賺了。所以愛妃你賺了。」把曾經她說過的胡話,原封不動奉還。
語罷,池惟青從石階上站起來,撣撣衣袍轉身回殿。
只是走了兩步他又回過頭來,在箬竹莫名的眼神下,補充道:「不許二手倒賣了。」
從前殿回到琴語宮後,箬竹靜坐在窗邊,手裡摩挲著池惟青給的玉佩,心情複雜。
此玉通體瑩白無暇,質感細膩溫潤,確是值得五千兩的好玉。再看玉面,是由宮中最好匠人雕刻的龍鳳和祥雲,寓意也是極佳。可問題是,小皇帝說不準二手倒賣?
那再好的玉跟路邊破石頭有什麼區別!
箬竹嘆出一口氣,她深刻覺得自己今日虧大發了。痛失南海夜明珠卻換回來一塊破石頭。
她把對小皇帝的氣全部宣洩在玉佩上,隨手就把那玉丟到床底,眼不見為淨。然後尋思再去找些值錢東西來,等非休沐日她出攤,定能狠狠賺上大筆錢。
第9章 帝王的心頭寵(9)
夜晚,紫宸殿中,池惟青命人熄了滿殿燭火,只留一顆夜明珠清輝普照。
沒人注意到這個面對朝臣冷若冰霜的帝王唇角勾著,柔和笑意直達眼底。
環佩定情,他既給了玉佩,來日方長,總能讓小姑娘那不大聰明的腦瓜子開竅的時候。
「陛下——」唐進佝著背碎步走進殿中,「侍御史司易求見。」
池惟青抬手示意他將蠟燭點燃。
來人正是箬竹如今身份的生父,任職御史臺,徹查閆玄度當下所涉案子。
這晌池惟青聽著司易回稟案子進度,腦海中不由得就浮現出箬竹紅衣明媚的身影。只是這對父女一個老成穩重,一個活潑跳脫,半點相似都沒有。
「陛下,據微臣這幾日所查。」司易躬身立在御案前,「閆玄度在被捕之前,也許當真不知其中隱情。」
「不知?」池惟青指尖輕點著桌面,「邊關輜重帳目出了這麼大的問題,他作為大將軍會不知?」
司易:「陛下容微臣說句大逆不道的話。這案子往大了看是謊報糧餉帳目,往小了看完全可以說成軍中主簿核算差池,大將軍監督失職。如今所有證據都已被陸太尉暗中毀去,陛下只能往小了處置。所以閆玄度在其中參與多少並不要緊,重要的是,微臣覺得此人不失正直,也許能為陛下所用。」
「朕知道了,你先退下吧。」池惟青煩躁地揉揉額穴。
陸太尉,也就是陸晗霜的父親,仗著自己手握重兵,權傾朝野,最近私下裡的小動作越來越多。池惟青想除掉不安分的權臣,但兵權未歸,還不到時機。
他得等。
除去陸太尉得等,治了陸晗霜也得等。
唐進看出主子今日心情不虞,便端著擺上綠頭牌的銀盤走到御前,小心問道:「陛下今日可要翻牌子?」
池惟青伸手隨便翻了塊。
——章寶林。
又翻了塊。
——季寶林。
銀盤上總共四塊牌子,他不是個守規矩的人,翻到不滿意的就重翻,唐進也不敢說什麼。直到池惟青把四塊牌都翻了個面,才發現唯獨缺了他想見的那個名字。
「司寶林的牌子呢?」池惟青直截了當問。
唐進道:「回陛下,司寶林來葵水了。」
池惟青皺眉:「朕上次和上上次問,你也是這樣說的。怎麼?難不成她一個月來三次葵水?」
唐進低著頭不知該怎麼回話。他完全是按照尚宮冊子記載來回稟的,誰能想到,那位主竟然連這事都敢謊報。
池惟青當然也能猜到是誰的手筆,今日本就被朝政折騰得不虞,又逢此事,冷哼道:「她既然不想見到朕,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