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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頁

閆玄度驀地聽懂她的言下之意,哪裡是外臣,分明想說的是外人,是嫌棄自己妨礙著她和池惟青同處一室了。

皇帝的劍還沒收,閆玄度卻腳下躊躇。他心裡清楚,今日要是不走,他連人待命都得交代在琴語宮外。但要是走,他這輩子都再沒有機會踏入琴語宮。

如果說陸晗霜帶給她的,是幼時絕境中的溫暖。那麼箬竹給他的,就是仕途迷茫後的新生。前者他為陸府謀不忠事數年還乾淨了,後者,偏就萌生出成年男子對女子的愛慕。

人都是自私的,他不甘心,不想走。

「閆玄度!」池惟青被他磨失掉最後一點耐心,手上力道加重,鮮血瞬間順著劍身滴在大理石玉地面上,「別一而再再而三地挑釁朕!」

兩個男人對峙著。

箬竹深知閆玄度當下對池惟青還有用,還不能死。她下床兩步小跑到池惟青面前:「陛下別動氣。」

旋即踮起腳尖,在池惟青的薄唇輕輕碰了下。

哄人。

池惟青瞳孔驟然放大,剛剛那個是……吻?

箬竹吻他了?主動吻他?

不可置信的認知讓頭腦有一瞬間空白,但嘴唇溫度確確實實帶了些暖,渾身血液就都往那裡湧去,所以……不是錯覺?

而這個舉動的意思,莫非是……

池惟青低頭看突然跑來自己身側的少女,箬竹眨眼重複:「陛下別動氣。」

閆玄度目睹了眼前這一幕,愣怔在原地半晌後,終於退了兩步,離開。

他聽人說,昨晚箬竹當眾預設了不喜池惟青,所以今日大著膽子搏一搏。沒曾想……罷了,郎情妾意的,他不自量力地摻和什麼。

寢殿中,沾了血的長劍被丟在邊上。

池惟青一把將箬竹兜膝抱起,冬日寒涼,又染了風寒,居然還赤足跑下床,真是一點都不知道照顧自己。

箬竹往他身上蹭著縮了縮,緊貼胸膛。池惟青方才那番話,讓她壓抑了大半天的心情,重新雀躍起來。如架上燭火點燃,翻騰出熠熠暖光。

「嗯?不肯下來?」池惟青已經走到床邊,想把人放下。但脖頸感受到箬竹環繞圈住它的手收緊,低聲笑問。

箬竹埋首在他頸窩,鼻尖蹭著那處面板,搖了搖頭。

他身上很暖,正好能驅散她的寒冷;他身上也很香,能掩蓋過殿裡的藥味兒。所以才不要下來。

池惟青也依她,坐在床邊,任由她窩在自己肩胛蹭來蹭去,時不時還像小貓咪見著烤魚那樣,吸鼻子聞味道。

許久,才抬起來頭,義正辭嚴地道:「陛下,我要控訴你!」

池惟青輕笑去剮她鼻樑:「控訴朕什麼?」

箬竹扭頭躲開他伸過來的手,不滿哼了聲,細數起來:「顛倒是非、不分黑白、構陷忠良、獨`裁專斷……」

池惟青眼皮跳了跳:「有這麼多?」

「有!」少女聲音大就是佔理,「陛下說我不愛你,就是犯了上面所有。」

池惟青失笑:「好,你說有就是有。」

「朕錯了。原諒我好不好?」

箬竹愣怔,這就認錯了?態度是不是有些過分順從?

然後,池惟青俊朗的面容就猝然放大在眼前,那兩片薄唇覆了上來。

他吻得很耐心,像是在品嘗一壺塵封許久才開啟的陳年美酒。循序漸進,逐漸深入,偶爾含糊著嗓音教少女張嘴換氣,然後更貪婪地吻。

箬竹兩隻手被他握在掌心,從最初的心臟狂跳,到後來鋪天蓋地都是他衣袍龍涎香的氣味,宛如沉溺入海水,失去了自己的呼吸,隨著他的氣息沉浮,腦海一片空白。

等她回過神來,才發現自己已經躺倒在了床面,而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