箬竹血液頓時從腰處開始沸騰,徑直竄上耳根,染紅了一片。
變化發生在瞬息間,箬竹這次不想聽他說抱歉了,也不想受他鬆開再緊張摟上的尷尬了。乾脆催動仙力讓雲霧飛的最快,放任蕭雁行幾息,也給自己個利落的痛快。
何況她是被蕭雁行背上山的,那會兒也沒少抱這小屁孩。現下只是被他摟兩下就大驚小怪的話,未免太矯情。
箬竹就任由蕭雁行緊靠了她一路,直到在到天琴峰落地的剎那,她才道:「下次,你跟仙尊走。」
而後,因為臉頰滾燙,落荒而逃。
蕭雁行望著她跑得比兔子還快的背影,不解撓了撓頭:「姐姐這是怎麼了……」
又搓了搓剛剛從箬竹腰部鬆開的手指:「該不會生我的氣了吧……」
凌宛秋性子冷僻,又喜靜,因此天琴峰上除了三兩位門外弟子,再無旁人。
箬竹與蕭雁行今晨雖拜了師,凌宛秋也沒多對他們叮囑什麼,回峰後便自行修煉去了。如此,箬竹倒也樂得清閒,她本就不是來拜師學藝的。
昨晚走了大半夜的路,今晨又是爬山又是測靈,她早就累壞了,當即打了個哈欠,準備先休息會兒再說其他。
天族仙君大多頂會享受。
吃喝玩樂睡大覺,養花遛鳥飼靈寵,這些皆是日常,箬竹自然也不例外。人剛沾上被褥枕頭就開始呼呼大睡,外頭不論什麼動靜都能自動遮蔽。
她這一覺,從天幕將明未明,睡到了夜幕將暗為暗。最後,被餓的醒了過來。
箬竹走到個正在院中練劍的少年身邊。
那少年瞧見她過來,立馬收劍,雙手握住劍柄朝她鞠了一揖禮:「師妹好。」
箬竹看見少年銀白劍面上刻著「陸塵修」三個字,應是他的名字了。
「陸師兄。」箬竹道,「我想問問,飯堂在何處?」
「飯堂?」陸塵修疑惑了半秒,而後搖頭說,「天琴峰上沒有飯堂。」
「沒有飯堂?!」箬竹驚得聲音陡然高了兩度,嘴角抽搐,「陸師兄在同我說笑?」
「自然不是說笑。」陸塵修道,「我從上來天琴峰第一日起,就被仙尊要求修行闢穀之術,所以整座山峰確實沒有飯堂。我已經聽說了師妹乃金丹後期的修為,定也可不食五穀。」
箬竹:「……」不,她不可。
需不需要吃,和想不想要吃,是完全不相干的兩碼事。
「若是你們嘴饞了呢?」她不死心又問。
陸塵修道:「我們沒有這等世俗的慾望。」
箬竹眼皮子跳了跳,忍不住想說:您老可知修真修的是道,不是佛。再說了,佛門也不是餓肚子修行的啊。
這個話題沒法繼續下去了,箬竹揉了揉飢腸轆轆的小肚皮,往隔壁蕭雁行住的地方走。
俗話說得好,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饞得慌。
她是鐵定沒辦法忍住口腹之慾的,也不想忍。而蕭雁行那個小屁孩,鍊氣期能闢什麼谷,也不怕把正在長身體的少年餓成營養不良的侏儒。
想起前兩日她在湄洲城中見識到許多新鮮吃食,這個時辰正好約上蕭雁行去吃晚飯。
箬竹伸出手準備敲蕭雁行的房門,但屈指就要碰到門板的瞬間,她又突然頓住了。
從天琴峰下山,必須經過縉仙宗主峰,也就是說必然要騰雲。她猛地想起今早經歷,腰際驀地就有些熱了。
同樣尷尬的事,她可不想體驗兩次。
箬竹默默放下手,遲疑後選擇獨自下山。
可她剛放下手,房門卻自己從裡頭開啟了。蕭雁行站在門檻後,換上縉仙宗統一弟子服的少年臉蛋白白淨淨,倒是頭頂髮帶系得有點歪,翹出來兩根